么非要去呢?」
李寒山笑了笑,「终于愿意跟我说话了?」
我抬起头看向他,他也直直看着我,片刻后他说:「我为什么会生来就是病秧子?是因为我爹那天战死沙场,我娘当场就早产了,生我的时候条件不好,又有追兵,她大出血走了。被带回京城没多久,老管家顾叔便带着我回了这里,这是我爹没能带着我娘回的故乡。」
我说不出话来。
我越长大跟我爹娘关系越不好,想起来代入感不是很强,于是我便想着沈疆,若是有人伤害了他,我是拼了命也要咬死对方。
这样一想,我就突然理解了李寒山。
「更何况,他们都打到家门口了,我也想出份力守门,你知道吗沈春意?这是我想做的。」
我并不懂得什么家国大义,可李寒山说这是他想做的,我就突然放下了。
李寒山走的那天,从夫子那里请了假的沈疆陪我一起送他。
他本来已经走了大概五米的距离,却突然回过头来摆手说:「沈春意我走啦!沈疆,若是没守住,你记得带你姐跑!」
我的眼泪随着李寒山越来越远的背影,掉得越来越多,沈疆叹了口气,像小时候那样摸了摸我的头说:「满满不哭,还有我在呢。」
一个人住在大宅子里的日子很无聊,我便日日跟在夫子旁边督促沈疆学习,眼看着我睡得越来越香,沈疆忍无可忍地把我扔了出去,我顺势就躺在了地上看着天空,沈疆有些呆住了,「你是疯了吗?」
我幽幽说道:「这些日子我突然明白了,人就是要发疯才会心情舒畅一点。」
沈疆沉默了。
然后坐到我身边说:「算算日子姐夫也到了,天寒地冻的,咱村里一块走的那些小子们的家里人,如今都忙着做些厚实的里衣送去。」
我惊了。
我怎么把这事给忘了。
急匆匆地买回布料,怕我蹩脚的手艺做出的衣服让李寒山穿着漏风,我硬生生地多缝了四五遍,再三检查后才把东西交了出去。
好在李寒山的信里对此很满意,我也从沈疆念的那些只言片语里知道了李寒山的近况。
但是信来得越来越慢了,到第二年春天时,更是没了踪影。
我来回在村里问了个遍,得知大家都没有收到后,我的心沉了又沉。
仗没打好,内里也乱了。
我与沈疆去镇上买东西时,一群暴民正往县令府里冲,吃的喝的用的全都抢,甚至连那些女孩子也不放过。
盼娣姐姐被拉出来时,沈疆正拉着我往外跑,只一瞥眼我就瞧见了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