官员并无往来,不禁有些纳闷。
对方品阶高我许多,于是当他提出到酒楼一聚时,我只能同意。
推杯换盏之间,蔡文修终于道出了他的目的。
「老夫愚昧,听信他人诨话,使得陛下与我产生嫌隙,为此老夫心怀愧疚,夜不能寐。」
说着他掏出一物,「听闻陛下最近国事劳累,常常头痛,这是我特意寻来的解忧香,就寝前点上一支,可有效缓解不适,还请起居郎帮我呈给陛下。」
「那老匹夫是这么说的?」
寝宫内,青元帝审视着手中没什么特别的檀香,嗤笑出声。
「他那娘舅是他妻家独子,这是讨好我来了,点上吧,我倒要瞧瞧有什么特别。」
蔡文修还没那么大胆子敢对皇帝下毒,我也不甚在意。
对弈到半场,我问他:「师兄,你还是不肯回去吗?」
他的黑子落下后,白子形势急转直下,他嗓音低沉:「万千灯火,总有一盏为漂泊的游子而亮,那有光的地方,是一生的来路也是后半生的归途,而我的那盏灯,早就灭了。
「流苏,坤山虽好,却越发让人觉得孤寂,我不想回去,更希望你能留下来。」
我口干舌燥,大脑也有些混沌。
青元帝的脸几层重叠,以至于我没能听明白他在说什么。
「你怎么了?」青元帝眼神清明,神态自若,似乎只有我感受到了。
这香有问题。
「这香的味道不错,师兄觉得效果如何?」
他看了眼烧至一半的檀香,点了点头,「不错,神清气爽,疲态也缓解许多。」
虽然他如此说,可他看不见自己的脸颊已有些泛红。
或许这香对男子能提神助兴,但被女体吸收,会变成另一种功效。
蔡文修真是虚伪,表面做出一副受人误导的模样,背后却想借此香投诚,用我来取悦皇帝。
16
我不敢回邵阳殿,怕等会失态引起宫人注意。
幸好我有青元帝给的随意出宫的令牌,趁着夜色,我急忙出了宫。
周子震还没有睡下,见我深夜回到侯府,神态有异,他着急万分,以为我在宫里出了事。
我的确有点事,却让人羞于启齿。
「帮我备水,我要沐浴。」
我身上的皮肤已经被热水泡得发皱,可难受的感觉并未减少分毫。
周子震一直守在门外,门窗上映着他焦躁踱步的身影。
「师父,你到底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