期间有士兵为我送来茶水,我抬眸时,正撞见沈危止的摇摇一碰杯。
大营士兵众多,沈危止只挑了那么一批人,都打到了夕阳斜坠。
而我也洋洋洒洒了许多纸张,今日教习是上不成了,我正欲起身请一个士兵将纸张们交给沈危止时,我似是被一人笼住,篝火之下,有清冽香气萦绕鼻尖。而后来人倾身,双手环住我似的拿起小桌上的纸张。
我有一瞬的窘迫,连忙钻出他的臂弯:「沈危止,你走路不带声的吗?」
沈危止认真看着一页页纸,语气依旧平静无波:「是你太专注,我在你身后站了许久了。」
直至最后一张纸看完,我难得地看到沈危止笑了,发自肺腑地那种。
他指尖捏着那些纸张,目有欣赏:「什么时候看出来的?」
「第五批士兵打架的时候。」
沈危止不是单纯的让他们一打一,到了后头一对三、五对三,诸如此类,颇有排兵布阵的感觉,我便看了出来。
沈危止不是在作弄士兵玩儿,是在点兵。
我便结合每个阵型以及每个士兵的所长,写了点兵法策略。
「因材施教。」
我与沈危止不约而同说出了这个词。
拣出几张纸丢掉,沈危止叠好其余纸张放进衣袖,淡淡道:「这些东西够抵烧我衣袍的罪过了,两清。」
我看着地上不被理会的那些纸张,上面是士兵里体质较差的一批人。
「这些人呢?母亲教过我体能训练的技法,假以时日他们应该能大有不同,不该被放弃的。」
「弱者就是弱者,我没有时间等他们成长。」
不对,事情有些不对。
篝火仍在燃烧,却无端有肃杀之意:「硝烟四起,朝廷怎还有空派你来巡视青州?还是,你其实是被贬谪,而青州,不日将有战事?」
沈危止望了我许久,唇畔释出一丝真实的笑意:「你和孟舸一样,不算太笨。」
「练兵可以,你老问人家要钱干什么?再下去就要千两了。」
沈危止只是望着我,笑着道:「谢蛮蛮,你知道为什么的。」
好家伙。
父亲母亲以为将银钱权利三分,天下人不会猜到的,但偏偏我下山后,遇到的都是故人之子,他们一猜就知道,那三分分别在谁手里。
沈别用脚趾头也能想到母亲将银钱交给了孟舸保管,是以沈危止才会一而再再而三的探孟舸的底。
孟伯伯,你好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