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反扣住我,哑着嗓子道:“别动。”
我心如刀绞,再次凝成槐花露,填补伤口。
不料弄巧成拙,潭水沸腾般,要将初玄和我吞噬殆尽。
初玄闷哼一声,汗如雨下。
几乎是这一瞬间,我突然意识到:
华灵潭祛业障。
那么动情,算不算业障?
初玄睁开眼,满目猩红。
“槐瑶……”他低低地唤着我,嗓音沙哑,“槐瑶……”
踝间的佛珠越发滚烫,我咬牙忍着,应道:“和尚,我在。”
初玄五指翻飞,捏了一个佛印拍入我体内,与我额头相抵,呢喃道:
“此咒可保你不受情毒之苦。走吧……”
“你让我走哪去!”我抹了把湿漉漉的脸,“佛珠还挂在我脚上,你不解开禁制,我哪也去不了。”
初玄眼睛一颤,低低垂下去,“贫僧骗了你,从来没什么禁制,只有我的私心。”
我一愣,突然明白了他的意思。
从来没有我不可以走,只有他不想我走。
初玄轻轻将我一推,“回去等我。”
我飘到岸边,心情复杂。
高兴的是,初玄放我自由;难过的是,初玄因我受过。
起初是我蓄意勾引,之后是初玄存心蒙骗,说不上对错。
潭中大雾四起,波涛翻滚,我生怕初玄出个岔子,也怕回去遇见那群难缠的和尚,便远远走开,到密林里静等。
等到月亮西斜,身后才有了动静。
初玄已穿好了衣裳,恢复了一贯清冷孤高的模样。
见我起身,他微微抬眼,道:“收拾细软,明日下山。”
我迟疑一番,问:“你是被驱逐佛门了吗?”
“嗯。”
我想他心里一定不好受,便扯出一个笑来,故作轻快:
“那正好,我的客栈还缺个老板娘,你同我回去,我养你啊。”
一想到初玄往店里一坐,来往小妖不敢造作的场景,我就想笑。
似乎,跟初玄这样过下去也挺好。
我盯着他,初玄嘴唇动了动,似乎要说什么,很久之后,他垂下眼睛:“走吧。”
次日中午,我们离开了宝华寺,踏上回去的路。
途经一处镇子,准备歇脚,我被一个大大的波斯镜吸引了注意力。
拉着初玄,往镜子前一站。
镜中的和尚高挑英俊,气质出尘;旁边站了位笑盈盈的红衣女子,身段婀娜,妩媚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