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我依旧没有捉到他半片衣角。
他每一次往下跳,都是那样决绝。
他明明那么恐高。
他怎么敢?!
他为什么?!
「许星河。」这一次,我终于在他跳之前抓住了他的衣角,「不要。」
他回头来看我。
他说:「晚晚,死亡并不能把我们分开。」
我在崩溃中又回到了那白茫茫的一片中。
突然有道声音从头顶传来。
「你可以再见到她,但你改不了一切。」有些虚浮的陌生的声音。
「我只想再见到她。」尽管这声音喑哑难辨,我却还是听出了是许星河的声音。
「无论付出什么都可以?」
「无论付出什么都可以。」
「从这里跳下去就可以进入这个循环。」陌生的声音里没有一点感情,「可以回到过去,但每循环一次就会锥心一次。」
「且这一切都以燃烧你原有的生命为前提,直至你衰竭而死。」
不要。
不要这样。
「许星河,不要!」我在茫茫一片中大哭,「不要跳。」
不要死。
「不要!」我挣扎中醒了过来。
疼痛感瞬间在我身体里散开,我才意识到刚刚是做了一场梦。
只是一场梦。
「晚晚,是不是很疼?」许星河坐在我床边,冰凉的指尖轻轻将我眼角的泪擦掉。
我侧头朝他看去,竟在他鬓间看到了些许白发。
一张脸十分消瘦还略显苍白。
他连三十岁都不到,怎么就有了白发?
我一眨眼,泪就又从眼里滚出来。
真的只是一场梦吗?
曾经的一切都在我脑子里过了一遍,最后我问他:「许星河,你为什么做饭那么好吃?」
就好像已经是专门给我做了几十年一样。
许星河不明白我为什么会突然这么问,只轻轻地摸了摸我的额头,温声道:「晚晚想吃,我明天就做,好不好?」
「好。」
我告诉自己,那只是一场梦。
因为我已经成功做好了手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