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从阎王手里抢回来的一条命也算是值得。
我的黑雁刺向那欲加攻击长霆门掌门的骷髅。
清脆的一声。
多好的骨质,居然一丝裂缝都没有。
傅沉缓缓地看过来,我正好面对他,我俩的眼神就这样碰在了一起,他原本散漫的目光猛地凝在我身上,眸里荡起阵阵波澜。
那骷髅见我偷袭,原本打算攻击掌门的手快速地抓向我的脖颈,我正要后撤步躲开,可它离我还有一尺距离时,突然化成灰烬,风一吹,全没了。
与此同时,拿着剑快要冲到傅沉面前的掌门被一阵力强压着半跪在地,嘴角溢出鲜血。
傅沉直直地起身,绕过他,然后走向我。
不知为何,我感觉他的步伐有些乱。
他走到我面前,居高临下地质问我:「你来这里干嘛?」
「与你何干?」我笑了下。
「滚出去,」他面色沉沉,「不然我连你一块儿杀了。」
我握紧了手中的剑,缓缓吐出两个字:「我,不。」
傅沉又是那样讽刺地笑了,他手指滑过周围的人:「雁北北,你可不要告诉我,你要自不量力地保护这些人。」
「保护这些潮上门的人。」
我沉默半晌:「我只想问心无愧。」
他仰头大笑,只是我听不出半分笑意。
「好一个问心无愧,」他突然伸手,一把捏住我的下巴,指腹在上面轻轻摩挲,「你对谁有愧?越灵烟?她可是杀了你啊。」
他迫使我仰头看,我俩离得很近,我甚至能嗅到他的呼吸。
傅沉的眼尾染着点点魔化的红,眼里装有本不可能出现在他身上的妖冶和癫狂。
我张嘴,一口咬在他捏我下巴的拇指上。
他的手松开,血沿着拇指尖往下滑。
「傅沉,需要我提醒一下吗?」我静默地看着他,「杀了我的,是你。」
我只是陈述事实。
但我看到傅沉站在那里,好一会儿都没动静,仿佛他也和背后阴气森然的骷髅们融为一体,同样地失去生机。
他不说话,那只有我来说:「怎么?你忘了?」
我好心提醒。
「你用你的银华往我这里捅,」我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心口,「按理说区区一把剑根本不足以取我性命,但是我的不死之身因阴剑血脉得以炼成,你手里拿的是阳剑,生来专克阴剑血脉,傅沉,当时普天之下,也只有你能杀我。」
「可别告诉我,你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