里面有白矾。
父亲沉着脸和秦红红赶来。
秦红红没想到我竟然能发现药味儿不一样,看着已经支撑不住的厨娘,白着脸不敢看父亲。
果然,才十棍,厨娘就供出了她,我面上震惊,心里快笑死了。
「母亲?我对您事事恭敬,你为何如此对我?」
秦红红被我这句阴阳怪气的「母亲」气到脸都有些扭曲,不过演技良好,转瞬就哭得满脸是泪,打死也不承认,直呼「冤枉」。
父亲面色阴郁,狠狠地拍了下桌子,骂秦红红「蛇蝎心肠」,我本以为父亲会惩罚她,谁知此事却被高高拿起,轻轻落下。
秦红红不过是被禁足一月。
他可能也觉得有点儿过分,和我说道:「你姨娘以前真的很好,都怪我。她当初是我丫鬟,我俩……但你爷爷不同意,还把她发卖去梨园,她受了很多苦。」
我看着他,只觉得心里一片冰冷,有点儿好笑,又有点儿悲哀。
总之,彻底寒心。
「没事。」我弯唇道。
他长舒口气,却不知道此时此刻,他对我而言,再也不是父亲,只是个有利用价值的软弱男人。
经此一事,我不再有一丝温情,并开始在父亲身边有意无意地提起母亲当年的事。
他也开始觉得有问题,却又不肯相信秦红红会那么狠。
重点是,当年是陈宝娇去说「大娘和一个男人抱在一起」的。
如果母亲真是被陷害的,就等于他被自己的女人和孩子摆了一道,这是他的大男子主义绝对不允许的事。
就这样,家中的气氛一时之间跌入冰点,只有我一个人悠然自在。
秦红红被解禁后,面对父亲的冷淡越来越焦灼,看我的眼神也愈发阴鸷。
「你把他藏哪里了?」
趁没人时,秦红红咬牙逼问,我懒得理她,困兽之争,抬眼拂开她的手径直掠过。
看来找不到王九她还蛮难受,不过她难受,我就舒服了。
同时,我功课常年第一,陈宝娇因为先前校门口发生的事,再加上我在学校刻意为之自然被孤立了,功课一落千丈。
这样的鲜明对比,终于让父亲愈发地偏向我。
当年洋人突然介入,他变通太晚没靠上大树,现在得交不少钱给商会供奉,以求得庇护,不然就总有些混混、黑帮的人来店里闹事。
现在又见那些留洋归国的人风光,所以他更加看重我们的学业。
这也是他之前「遭受大辱」却还是愿意让我上学的原因之一。
如今陈宝娇烂泥一团,只能寄希望于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