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谁的尸体,被绊倒在地。
等我披头散发地爬到二哥身边时,他已经死了,眼里血红一片,倒映着通红的天。
火红的天光倾泻下来,像是在泼血一样。
我搂着他,心像是被撕裂了一样,疼得我喘不上气,疼得我哭不出来,只能无泪地嘶吼着。
宫里的禁军来了。
我瘫坐在地上,他们穿过我,拿着兵器迎了上去,就那样不断地冲刺,不断地倒下。
祝桉始终坐在马上,安静地看着这一场厮杀,像是在看戏。
最后,没有人再上了,只有遍地的尸体叠得像小山一样。
他抓着缰绳,踏着那些尸体到我身边,翻身下马。
我木讷地看着他,想来是轮到我了。
我随手抓起一把刀,就往脖子上放,刀刃快要接触到脖子的时候,被他握住了。
鲜血从指缝滴落,但他依然紧握着不放开。
那双漆黑的眼睛有了几分神采,我盯着他,用另一只手去摘他的面具。
旁边的人呵斥我,他轻声说了句「滚开」,那人就退下了。
他任由我摘下他的面具。
冰冷的面具下,是一张更冷的脸。
我们就这样看着彼此,原本无泪的眼睛,竟然又涌出眼泪,他在我面前变得模糊不清起来。
我看着他,泣不成声,他随即掰开我的手,丢掉我手里的刀。
那一刻,他似乎爱意汹涌,轻轻地把我拉进他怀里,语气温柔:「柳棉,一切都结束了,我要娶你,我要你做我的皇后。」
我任由他抱着,自嘲地笑了。
当初我追着他的时候,他厌我;如今我什么都没有了,他又突然爱我。
我疲惫地靠着他,手依然想去抓那把刀。
他钳住我的手,力道很大,可是语气依然平静:「这里将插上北临的旗帜,你会成为北临的皇后,我要你永远在我身边。」
我挣扎了一番,终于无力了,晕倒在他怀里。
那天,父皇和皇后都死于他箭下。
大渊没了,哥哥也没了,我的婚事也不存在了。
祝桉忍辱负重,谋求算计多年,终于成为了新主。
哥哥们以前都说我命好,生来是公主,天天被人捧着、爱着,就是做神仙都没有这样好的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