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越来越俊俏,也越来越阴鸷,总是喜欢独来独往。
自从了解到他的身世之后,我就觉得大渊愧对于他,所以我就变着法想对他好。
他生病我嘘寒问暖,他被大哥、二哥欺负,我拿着棍子帮他欺负回去。他不开心了,我还去学杂耍,结果从高跷上摔下来,躺了半个月才能下床。
能做到这样,我已经使出浑身解数,可是他依旧冷着脸让我滚远一点。
皇宫里流言四起,说我倾慕于他。
为了他要死要活,说为了能嫁给他,我跳了井,结果没死成,躺了半个月。
父皇将我召去,有意无意地敲打我,「棉儿,父皇将来定会给你择个好夫婿。莫急!」
他让我别去招惹祝桉,可是我觉得祝小九一个人孤零零在大渊太可怜了。
他走到哪里都死气沉沉的,周遭没有一点生气,连带跟着他的老伯也是,两个人像是从阎王殿飘出来的孤魂野鬼一样。
我没有听父皇的话,依旧每天去找祝桉。
我去练武场上给他送吃的,是丫鬟偷偷从宫外带的炊饼,宫里没有的新鲜玩意。
祝桉正在上骑射课,大哥、二哥练完二十支箭就潇洒走了,却让祝小九练完一百支箭才能离开。
我站旁边替他不平,「你们是师傅吗?凭什么听你们的。」
大哥轻蔑一笑,「他是奴隶,他的北临现在也是我们的奴隶,让他练就得练。」
二哥也腆着脸附和:「就是,就是!柳三三,你管不着。」
看着他们那副可恶的嘴脸,我恨不得上去扇一巴掌。
但他俩是皇后的心头肉,就算她再宠爱我,也永远比不上她两个亲骨肉。
祝小九一言不发,继续拉着手里的弓,而那两个草包大摇大摆地走了。
祝小九依旧面不改色,拉弓,放箭,拉弓,放箭。
我气得站在他面前,「你倒是反驳他们啊,你跟父皇说……」
祝桉的眼神逐渐狠戾,我话还没说完,一支箭就擦着我脸颊过去。
我呆愣在原地,因为害怕,手里的炊饼散落一地。
他刚刚会不会真想杀了我吧?
祝桉轻轻瞟我一眼,又继续搭着箭,他淡淡道:「他们说的对,我是奴隶,公主也别太把我当人了。」
说罢他又对着我拉开了弓,我脚重如千斤,血气不断上涌。
又一支箭擦着我脑袋边过去,带走了我鬓边的春鹃花。
我努力忍着眼泪,那是我第一次对祝小九感到生气。
我扔掉了手里还捏着的一张炊饼,头也不回地跑开了。
身后利箭打靶的声音,更加急切地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