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花无恙应了一声,点头迈步跟去。
李宣此时表现出现的冷漠,是她可以预见的。
毕竟从根本上来说,是她首先背叛,李宣有些怨气是必然的。
在花无恙看来,几乎已经可以坐实了李宣失忆的“事实”。
只因一点,若他没有失忆,以他的脾性,一旦摆脱了朝廷的钳制,就会第一时间找花家复仇、问罪。
但他没有,便说明他似乎忘记了些什么。
而这一点“忘记”,将成花无恙力挽狂澜,再次夺取李宣的心的资本!
只要她能合理地解释,当日为何对他下手,那一切都还是不变,李宣仍将是她的裙下之臣,受她驱使。
不过,纵然李宣可能失去记忆,他身边的人亦会告知他当时的真实情况。
因此,眼下李宣的冷漠也就不见奇怪。
花无恙深沉想到,心中却早有应对之法。
望着花无恙跟去的背影,身后的王二棒目光怨毒,怒骂了一声:“小贱人!”
闻此。
花无恙脸色一凝,顿时有些来气。
花家本是大族,富庶商贾之家。
身为花家的大娘子,她虽不是主母所生,但也算大家闺秀,骨子里是有些傲气的。
岂会随意容许人辱骂她?
这句“小贱人”若是从别人口中说出,估计花大娘子早已发火。
但同时她也知道,要想再次得到李宣的心,就不能与他下面的人有太深的恩怨和矛盾。
便只能强忍着怒火,回身道:“二哥,你怎能如此说我?”
王二棒大怒道:“呸!贱人,你喊谁二哥?你二爷没有这样的妹妹,少在此攀关系!我认识的花无恙早在她对少帅动手之时,就已经死了!你?现在只不过是背信弃义,吃里扒外的小贱人!”
“怎么?你还不服了?若没有你骗婚,少帅何至于落入官府之手?”
曾经的四人,那可是结义金兰的。
六麻子则更加直截了当,抽刀斩向花无恙,削断了她鬓前的几缕发丝,冷声道:“你我之间的情谊,便如同此发丝,恩断义绝。你最好能给少帅一个满意的答复,否则,就算违抗军令,我已杀你!替枉死你手中的弟兄报仇,说到做到!”
要知道的一点的,当日花府骗婚之时,李宣带去的那十几名护卫可都惨死了花府之中。
这笔账,自然是要算在花无恙身上。
花无恙一惊,不禁退后几步。
刚才六麻子那一刀若是斩在她的脖颈上,她已然人头落地。
而与几人曾经义结金兰,花无恙深知六麻子这话并非恐吓那么简单。
当下就莫敢再多言,快步走向李宣。
唯有得到李宣的谅解,或许才能免去虎威军对她和花家的杀心。
来到山坡上的一棵树下。
李宣背对着她,目视远方,似在等她首先开口说话。
“宣。”
花无恙轻唤一声,就要从后面抱住他。
那眼中带泪,如隔三秋的迫切之情,却是有板有眼,演技丝毫不亚于李宣。
从她对李宣出手之时,就已然决心要断情绝义。
此时见李宣仍有用处,表现出来的炙热之情却尤为真切,可见也实属演技派,乃是“不可多得”的心机女。
李宣却回身,摆手将她拦住,道:“莫要再惺惺作态,事到如今,你我再难复返。不过看在昔日情面上,你有一刻钟的时间说话。此后,你我不复相见,生死自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