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进来,需要哀求,他才给你个灌了大麻水的皮球,让你止痛,一喝就喝三天,也没人伺候着喂饭。
只有那些肯给更多钱的「贵宾」,才会得到优待,才能上药膏。然而这些药的主要成分,早就随着刀儿匠的消失而消失了。
被割了下体的男孩,要过一百天才能正常活动。往后,他们也就习惯了蹲着撒尿,习惯了自己裆下那腐臭的气息。
被阉割的人,十有八九小便都会出现问题。有的是尿液乱呲,有的是分泌得淋漓不尽的秽物。有一多半的人,不一定什么时候,尿液就会顺着腿根流出来。这导致太监的身上总有一股臭腐味,连太监自己都嫌弃。司马迁称宫刑为「腐刑」,就是这个原因。
那些有经验的太监,除了勤于清洗下体之外,还喜欢用香草来遮掩这种味道。
总之,被阉割是痛苦的,除了肉体上的痛苦,还有精神上的痛苦,他们已经不算个全乎人了。悲催的太监生涯就要开始,他们基本都没钱动手术,而手术要花很多钱。为了保命,不少人贷了款,往后的日子,要努力还钱。而且还要再攒一大笔钱,因为自己的「小宝贝」,还被扣在净身处,等着拿钱去赎呢!太监有生理需求吗?
太监也是人,是人就会有感情。
虽然许多太监的性情的确很古怪,但在多数问题上,他们和正常人一样,有着强烈的欲望。
比方说,很多太监热衷于嫖娼。
所谓「问君能有几多愁,恰似一群太监上青楼」,太监没有了性器官、性能力,怎么能嫖娼呢?这不是开玩笑吗?所以,很多人都认为,太监去青楼是个奇闻,他们留下的没有快乐,只有哀伤。
但这只是人们的一厢情愿。
在古代,那些能比较自由地在外头活动、稍有点钱财的太监,许多都是去妓院嫖的。
《金瓶梅》里,西门庆升官请客,他的妻子吴月娘和妓女桂姐聊天。桂姐问:「今日没有请那两位公公?」吴月娘说没有,桂姐不无愤恨地说:「刘公公还好,那薛公公惯顽,把人掐拧得魂也没了!」
薛、刘两位太监,是西门庆的座上宾,两位都在社会上交游,也都在妓院里嫖娼。
姓薛的太监很难伺候,对女人喜欢又掐又拧,把人疼个半死。桂姐就受够了他的气,所以别人说起他,她就恨,觉得还是刘公公比较好,至少不虐待人。听了这话,吴月娘安慰说:「左右是个内官家,又没什么,随他摆弄一回子就是了。」言下之意,太监又没有家伙式儿,还能弄出什么花样呢?
这就有点站着说话不腰疼了,属于「伤口在别人腰上我不疼」。桂姐只好讪笑道:「说是这么说。我求爷爷告奶奶,让他轻点,他偏不听。」
可知,薛太监嫖娼,主要靠掐。
因为不能正常交媾,他们激动之下,就会采取手掐指拧的方式,通过听女人的尖叫、哀号声,来寻找感官刺激。其变态之处,也正在于此。
明代京城的乐坊,有个西院,是太监的外宅,广大中产阶级太监汇聚于此。而这里的妓女,赚钱虽然不少,却被同行鄙视。因为她们服务的对象,是一群没有正常交配能力的人,往往是要受非常深重的皮肉之苦。
文学家田艺蘅的父亲田汝成,在北京做官的时候,同一个叫侯玉的太监关系很好。因为工作变动,要去广东当学政。离京的时候,侯玉专门送他出城,还送了他两个美女,其中一个非常漂亮的,名叫白秀。
田汝成的好奇心也很重,一直疑惑太监要这么多美女做什么用?就问白秀,顺带问了太监到底是如何办那种事的?
回忆起来,皆是痛苦。白秀说:「每回交接,他(侯玉)都会把女人全身都抓咬一遍,弄得满身大汗才肯作罢。」那些被玩弄过的女人,一夜都鬼哭狼号,直至体力透支,瘫软在床上,抬手都困难。往后好几天的状态,都病恹恹的。
太监没有性器,就需要用器具代替自己缺失的部分。太监淫戏的工具,有镊、撑、锤、托、链、鞭、铐、锁、绳、棒……毫不夸张地说,现在有的,他们都有;现在没的,他们也有。五花八门,千奇百怪,令人咋舌。
崇祯时,周皇后所在的坤宁宫,有一批太监大肆玩虐宫女,被田贵妃举报。崇祯得知后大怒,令人突击搜检,果然搜出来了大量性虐工具,也就是所谓的「狎具」,堆得跟个小山似的。有些大胆的太监,还会让妓女假扮成太监,招引进宫,进行嫖宿。一国之君的后院,竟成了奴才淫虐招嫖的地方。
太监除了嫖娼,也会强奸。
强奸的办法无非也是手掐牙咬,手拿把攥。
洪武末年,河南按察佥事石允常,查办了一起比较轰动的太监强奸案。
他当时在民间私访,听见一家人聚在屋里哭。进去一问,得知这家的女儿刚刚被强奸了,而强奸者,正是外出办事的一个宦官。可恨的是,那太监办完事后,就回宫去了。
按理,太监在外头犯事,就由地方上管;在宫里头犯事,就由宫里头管。可要是在外头犯事,跑宫里头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