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那就好好伺候吧。
虽然记忆受损,但身体还倍儿棒的老父亲还是很快就对这种「管制」产生了强烈的不满。
「爸,为了你,我已经放弃了北京的生活。
」老家的各项基础配套设施都不完善,跟我之前在北京做的完全是两回事,工作的不顺加之父亲的不配合,搞得我烦躁极了。
「你要是还心疼我一点,就好好吃药,求求你了,行吗?
」虽说是有点道德绑架吧,可那时候的我是真没什么招儿了。
但事实上,对阿兹海默症的患者进行道德绑架是没用的,父亲我行我素,虽然他患病失智,但是他身体素质还不错,走起路来,脚底生风,动作又轻,常常猫一样的溜出家,无声无息。
折腾了几次之后,我只能更换了家里的老式锁,用高科技将给他锁在家里。
因为朱大妈时常中午给父亲送些吃的,所以我把密码告诉了她,还想给些报酬。
「跟我客气什么,你爸能吃我多少粮食。
」朱大妈三番五次的谢绝了我的报答,搞得我怪不好意思的。
「你爸可是个好人啊,谁能想到老沈临了还能有这一遭劫。
」看着我爸痴痴傻傻的模样,朱大妈由衷的惋惜。
记忆里的父亲一事无成、游手好闲、爱吹牛。
在他的身上,我几乎看到了男性身上所有让人难以忍受的缺点。
要是我还能见到我妈,我真想问问她,她当年到底是怎么看上我爸的。
说起这个,我就来气。
对我妈的事儿要不就是胡编乱造,我爸要不就是支支吾吾。
总之,有价值的消息,他从来都是绝口不提。
以至于很长一段时间,我越看他就越像个人贩子似的。
直到一年前,我爸有次出走,那时候人家警察没从他身上找到什么有效的证件,只得不断询问他的名字。
「我叫孙爱香。
」纵然是个一听上去就不对劲的名字,人家警察同志还是负责任的折腾了半天去查。
「孙爱香,孙爱香,你咋不说你叫孙尚香呢!」赶到警局后,听了人家警察同志的描述,我当场气得血压直奔180。可随后,我才知道,原来孙爱香是我妈的名字。
回去的路上,父亲似乎也知道自己做错了,没敢多说话。
那天晚上,我第一次哭了。
有崩溃,有委屈,总之真的崩不住了。
虽然我在北京工作也很难,但是一次没哭过。
但是面对至亲的失智,我第一次明白什么叫无能为力。
3停好了车子,我终于赶到了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