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中透出一点笑意,大概是觉得,自家的笨蛋师妹,原来也有警醒的时候。我抓紧时间问他:「李昶人呢?」
「还未抓到。」师兄道,「那天不是他派人围攻的许归山。」
这也是我早就猜到的,便是想得天下,更多的该是三顾茅庐,千金买骨,引得天下文人士族争相来投,而非如此剑拔弩张——
这不是想要我爹的支持,这是要和我爹结仇的架势。
我和师兄交换个眼色,师兄便说:「瞧你这脉象乱的,当心以后来天葵时肚子疼。」
我被他说得脸都红了,晚上,和沈玠一起用膳时,他忽然状似无意提起:「下人们前些日子进奉来了一些阿胶同益母草,我留着无用,你拿去吃吧。」
这些都是拿来调理天葵的良药,我心中明白,沈玠果然派人监视我和大师兄他们的一举一动,闻言只说:「多谢夫子。」
他微微一笑,烛光之中,似乎胜券在握:「我们以后便是一家人了,你和我之间,不必如此客气。」
10
他想和我做一家人,究竟是因为对我情根深种爱慕于我?又或者是有责任感要履行婚约?
抑或是……
想要做许归山山主的女婿,名正言顺继承我爹的一切?
那几日,我都没有喂我爹服药。
更深露重,我坐在我爹床边,呆呆看着他苍白的面孔,手腕忽然被拉了一下,我低下头,就看到我爹虚弱地睁开眼睛。
我大喜过望,却又立刻克制住自己,压低声音道:「爹,你醒了!」
我爹虚弱地问我说:「我昏了多久?」
「已有半个月了。」我忍不住抱怨道,「大夫说你是怒急攻心,你年纪也不小了,脾气怎么还这么火爆啊!」
他咳了起来,我连忙要去替他倒水,可他又拽住我:「我不是怒急攻心,我是中了毒了。」
「中毒?!」我立刻反应过来,「沈玠给你下毒?」
我爹有些惊讶:「你怎么猜到的?」
又道:「是了。他毒倒了我,如今大权在握,难免行事不如之前谨慎,漏了马脚也是应有之意。」
「爹,那我们接下来该怎么办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