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释从没听过这样的解释,自古女人生来就是愉悦男人,她竟愉悦自己。
她一边拉伸放松肌肉,一边温声解释,“女子除了有父母姊妹兄弟等亲人,嫁了人更是仅有夫君和自己的孩子为最亲之人。
然人生漫长,父母不可能一直陪伴左右,孩子也有长大的一天,他们会娶妻嫁人生子有自己的人生。
唯夫者最亲,然而谁又能保证丈夫一辈子体贴关怀,白头偕老,有的女子或者一辈子得不到丈夫欢喜。
女子只能一个人,孤独自怜一辈子,那又有什么意思呢。
所以臣妾就想,若能寻个自愉自乐的兴趣爱好相伴左右也挺好的,故而妾身每每很累都不觉得累了。”
谢释听她说完,心里震颤,“你从五岁开始就能想到这些?”
顾念谨自然是上辈子就想清楚的,她淡淡道,“自然不是,臣妾出嫁前仅是因为喜欢,父亲家教严苛,从不许女子抛头露面,长姐嫁人时妾身仅几岁孩童,极少有玩伴,妾身便学会了自己同自己玩。
跳舞最废时长,一跳就是一整天,后来慢慢爱上,嫁人后,王爷说你有所爱之人,不可能喜欢臣妾,臣妾思虑,觉得继续跳舞也没什么不好,白天晚上跳舞,又是自己喜爱之物,日子总能过下去。”
谢释听后,只觉得愧疚,原来一个女人的一生竟是捏在一个男人的手中,父皇后宫的女人谁又不自怨自怜,她们也全心期待着父皇,母后也一样,她一辈子都在期待,可是那人总是那般铁石心肠。
难道顾念谨也会注定在他的恒王府里过完这样的一生。
这时顾念谨已经穿好衣裙,她身段娉婷婀娜,玉容娇面,如娇花般艳丽,她长发披肩,宛如瀑布直到腰际,微微卷起的发梢给她的容颜增添了些许俏皮。
她亲自倒了杯水递到谢释面前,“这么晚了王爷和苏侧妃怎么会过来?”
谢释这才回想起自己的来意,正色道,“是婉婉说要向你道歉,因为中午的事。”
“臣妾很能理解苏侧妃,她正是因为喜欢王爷故而吃醋生气,人之常情,谁不想自己的夫君心里只有她一个人呢,夫妻能做到互相喜欢实属难能可贵,这是苏侧妃的福气。”她语气孤独自怜,却又不怒不怨。
他极羞愧,顾念谨是他明媒正娶的妻子,而苏婷婉是他自己要喜欢的姑娘,当初他如果思虑周全,和母后强硬到底不娶顾念谨,她不必入这后宅,就不必……
他心里突然萌生了一个想法,或许可以试着和顾念谨相处,他对她本就不反感。
顾念谨看出他的心思,又故意道,“苏侧妃刚才好像又误会了,王爷快回去安慰她吧!”
谢释听她如此说,也不好意思留下来,便要走,刚到门口却见房门被人锁了。
他道,“你的丫鬟好像比你更想本王留下来。”
顾念谨脸颊红润,“王爷别怪罪莲叶,她是孤儿,自小同臣妾一起长大,亲如姐妹,可能思虑不周,臣妾让她把门打开。”
谢释心里突然有些酸楚,顾念谨真的一点不想他留下,丫鬟的反应才是正常的吧!就连远在宫里的苏贵妃都替苏婷婉派了军师来,所以她的丫鬟才在书房门外演那一出。
他在宫中长大,怎么可能看不穿女人的这些小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