亲还做过老师啊?
」管家:「没有,夫人年轻时资助过几个有困难的孩子,这是受资助者送的,他们大多现在都学有所成了。
」散场后,我送了一下十七个女友,怕她们在路上说漏嘴,她们都开始加微信要拉群了,说要建一个失恋者联盟群,开玩笑,我能让她们加吗?
现在就是酒喝多了脑子不清醒,说漏嘴的话其实不少,等都清醒了,聊一聊肯定露馅。
葬礼来的车太多了,富二代连个葬礼都能办成交易场,我们只得先靠边站,给车让道。
戏要演到底,「女朋友」小丽还靠在我肩上,快不省人事了,还嘟囔着礼物。
我:「什么礼物?
」号……」她念了什么我没听清,身后蹿出了一人,是班长,她显然也醉得不轻,是跌过来的,把小丽和我撞开了,从我俩中间穿了过去,晃晃悠悠地往前走。
小丽没了支撑,要摔,我连忙去扶她,想回头喝一声莽撞的班长,让她好好走路别乱跑,却见她安静地看着我,离我有点远,踉跄着往后退,赤着脚,像只轻盈的鸟。
突然一辆车冲了过来,它没开车灯,完全不起眼,大晚上大家喝得又迷瞪,直到那辆车把班长撞飞,我才意识到有车过来了。
班长滚出了五米远,一动不动了,肇事司机逃了,没有片刻停顿,好似早有准备,撞完就跑。
班长大出血,女人们尖叫,其他陆续走出来的宾客有的惊呼,有的晦气地远离,一辆布加迪威龙开过来,按了下喇叭:「人赶紧弄走啊,挡着道我怎么走?
」是个有点醉了的公子哥,稍显暴躁。
后面按喇叭的声音逐渐增多,频率中都透着明显的不耐。
没人去管逃逸的肇事司机,班长姹紫嫣红地躺在车道中,像个路障,后面的车一辆比一辆豪,都在招呼保安去清理「路障」。
我酒瞬间醒了,醒了的好像还有三年和阿凯的情谊,并不是所有富人都是阿凯。
我快步过去蹲下,给班长做了简单的检查,朝边上围观的人道:「我是医学生,伤者还活着,人都散开,不要围过来,小丽,打电话叫救护车,不排除颅内出血可能,她现在不能移动,保安,请划出一条过道,让他们先过去。
」我给班长做急救措施,小丽慌慌张张地叫救护车,保安骂骂咧咧地找出两个生锈的路障牌,丢在班长身体附近,讨好着引导等候多时的豪车从边上打着弯过。
那辆布加迪威龙经过时,车里的人好像嗨了,音乐声从车窗飘了出来,他敲了敲车门,朝地上啐了口,就啐在我脚边:「折腾,这不就是灵堂嘛,送进去一起办事儿不就完了?
」车里还有两个女人,笑出了声,贴着男人,蒙住了眼,说晚上要做噩梦啦。
豪车一辆接一辆地开走了,灵堂外只剩了我和那十六个女人,女人们都清醒了,一个都没走。
到医院已经快半夜,灵堂的位置偏远,是个专供富人办丧事的庄园,救护车一个多小时才赶来。
我跟了救护车,向随车护士报告了她的情况,车上时,班长短暂地醒了一次,一直盯着我,目光穿透我不知在看谁,她气息微弱,意识不清地喃了两句话就又晕过去了。
「医学生都是这样吧,你和他好像……」「他也是这样,那次我摔下来,他担心极了,生怕我有一顶点损坏……好像我的身体对他无比重要……」到医院时,我才发现那十六个女友也打车跟来了,蓬头垢面,踉踉跄跄,短短一顿葬礼饭的友谊,已经把她们系在了一起。
班长被推进急救室,医生说她出血量太大,要输血,但医院血袋告急,班长是O型血。
小丽和美美立刻站出来,说输她们的血,她们是O型的。
话音刚落,阿馨和茉莉也举了手,她们也是O型的。
剩下的人也稀稀拉拉举了手,我问了一圈,发现一个惊人的事实,这十七个女友全都是O型血。
我一愣,得,找半天的共同点原来在这,富二代找女朋友这么精准的,要精准到血型?
这是什么变态审美偏好?
又不是吸血鬼。
女人们争了起来,都要护士输她们的血,没撒干净的酒疯带来了医院,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是情深似海的姐妹,哪里像今天刚认识的?
护士不胜其扰,我叹口气,安抚了她们:「别闹了,你们喝了酒,是不符合献血标准的,输我的吧,我没喝酒,我也是O型血。
」ml血,看着那血从我的身体流出,进入了班长的身体,她还闭着眼,满脸苍白,面容却平静得不像经历了什么苦难,就像只是坠入了一场不愿醒的梦。
阿凯一定不在那里等她,他要等的人太多了。
所以她还是会回来的吧?
我想。
我抽完血人有点晕,出来发现女人们还赖在医院,一个个站没站相,坐没坐相,妆都花了,还有坐地上互相抱着打盹的,手术室的红灯一直亮到了三点。
路过的男护士朝我挑了挑眉:「兄弟艳福不错。
」「你误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