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立刻给阿凯打了个电话,我手里阿凯的手机响了,备注是阿馨,名字前面还有一个数字9,翻了翻信息,都是两人蜜里调油的话。
阿馨知道阿凯死讯后,也问了那个问题,阿凯有没有带给她什么话。
之后几天,美美、阿狸、茉莉……我惊了,阿凯根本不是我熟知的那个品学兼优的三好学生,这他妈是个海王啊!他死后五天里,有十六个女生陆续上门来找他,都说是他的女朋友。
我寝室三年都没这么多女生光顾过,一时间同学看我的眼神都不对了,夹杂着羡慕揶揄,还有传小话的,我理都没处说,阿凯死都死了,我不想给他搞出点不好的风评,只得憋着。
阿凯的这些女友,有同校的,不同校的,甚至有年长七八岁的社会人,我傻了,富二代背地里都玩这么大?
我和他室友三年,愣是一点没看出来。
本以为够震撼了,直到班长上门来拿阿凯的学位登记信息,她踟蹰了半天没走,问我:「阿凯有没有给我留什么话?
」我:「……」「你不会也是阿凯女友吧?
」她可能还在重创中,没听出那个「也」字,眸光一亮:「他跟你提过我吗?」得,第十七个了。
我摇头,要不是这伙女人挨个上门,我印象里的阿凯清心寡欲得像个和尚,宿舍夜谈女人,一个个热火朝天时,阿凯也只是含笑听着,从不发表意见。
原来不是没兴趣,人家富二代花样多着呢,八成是瞧不上我们夜谈的水平。
我这才发现阿凯的手机联系人里,甚至给这些女友都编了号,从一号到十七号,一天换一个见,但他的鱼塘管理能力很强,十七个女友都没有发现彼此,翻了翻聊天记录,发现他简直是因材施教的模范生,给了每个女人一个美好的家。
还不止这十七个女友,她们是确定了恋爱关系的,联系人中还有备注【预备役】的,预备役一号到十号,聊天记录一看,得,是还在撩还没撩到手的。
一时觉得这哥们该不是精尽人亡吧?
我看着班长备注上那个醒目的「1」,藏起了手机,我摸摸鼻子,岔开话题:「你移情别恋得还挺快。
」班长冷冷地看了我一眼,走了。
我研究起了手机,发现微信上阿凯给十七个女人的备注更复杂,【字母C+一串连号数字+顺序编号+名字】,这种编号格式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可能课上学过,忘了。
阿凯母亲来收遗物时,我没把他手机交出去。
女人看着老了许多,上次见还美得很,和蔼又亲切,她是从医院过来的,得知儿子死讯,人没遭住。
她本来身体就不好,也不知道阿凯有女朋友,一直认为自家儿子是个善良懂事的纯洁好大儿。
我不想刺激她,怕她知道儿子的真面目,又得进医院。
我把阿凯的手机留下了,开始独自应付起他这十七个女友,尽可能维持他的鱼塘精英人设,不让她们彼此知道后闹事。
阿凯的葬礼定在一周后。
十七个女友都说要去参加葬礼,我费了九牛二虎之力忽悠她们分别以不同的身份,在当日于不同的时间点去参加葬礼,正好错开。
她们一开始不答应,想以女友身份拜访阿凯的家人。
我说阿凯母亲早给他定了门当户对的亲,阿凯是瞒着恋爱的,最好别公开。
女友们兴致更高了,一个两个都发小作文来据理力争:「只是想替他尽个孝,人都死了,我还不能正个位吗?
」掰扯了半天,女友们挺执着,发的真情实感小作文都快把我给感动了。
我说:「听说他们家在打听冥婚,富家人迷信,想给阿凯拉个老婆下去,现在在挑人呢。
」女友们:「……你刚刚说伪装成什么身份去葬礼来着?
」我给她们安排了十七个身份,从阿凯小学同学、初中同学、高中同学、大学同学、竞赛同学、志愿者伙伴,到实习同事、导师的女儿,甚至还有一位我女朋友。
本以为万事稳妥,但人算不如天算。
葬礼当天,我到地方时,看到这十七个女人居然坐在同一张桌子上吃葬礼饭,还有说有笑的。
我人差点没厥过去。
是阿凯母亲安排的,根据这群「准」女友的假身份——阿凯从小到大的同学同事,可不就得安排在一桌吗?
我立刻担心起她们的假身份会被到场的真同学拆穿,打听了一圈,却发现阿凯的小学、初中、高中同学根本一个都没来。
挺奇怪的,按阿凯的性子,从小到大人缘应该都很好,怎么会没以前的同学来?
来不及去给阿凯上香,我赶忙先把自己塞到了那桌死亡之桌上,坐在我的「新」女友小丽旁边。
但凡换个立场,此刻一定是我的巅峰时刻,一桌上十七个女人,就我一个带把儿的,女人们还都朝我挤眉弄眼,投来了「自己人」的信号,除了班长,她一直盯着小丽在看。
奈何现实残忍,这个局显然整的是我,我冷汗都下来了,还要装作不动如山,尽可能把控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