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在城主府门口也没见到唐逍的身影,只有地上躺着两个浑身是血的城卫军。
大长老脸色阴沉得能拧出水来,咬牙切齿地道:“好狠!”
方行猛则在往四周看:“那小子又跑哪儿去了,怎么感知不到他的气息?”
“不知道!”大长老捏着藤杖的手背上,冒出了股股青筋,“一定要把他找出来!”
城卫军纷纷出动,整个凤翔郡都热闹起来,一队队士兵把每一户人家都打开了,翻箱倒柜一阵搜索,只差把地底下都翻出来看了,却怎么也找不到唐逍的踪迹。
谁也不知道,此时的唐逍,正躺在梧桐里方家的屋顶上,身旁竟躺着一个粉红色的鬼影!
“你把我捉来到底要做什么?”鬼影声音尖厉,却像嘴里塞着什么东西,说话模模糊糊的,带着几分恐惧,不认真听根本就听不清楚。
“别吵!”唐逍轻叱一声,一只手拉着那冰凉彻骨的鬼臂,另一只手枕在头下,似乎逍遥自在,但紧锁的两眉、微微颤抖的手指,却出卖了他此时心中的慌张。
他正在从粉鬼娘娘身上撷取灵魂力量,她带有方柔的气息,他就可以通过两者间的感应,来找出方柔的下落。这当然会对粉鬼娘娘有所损伤,但它本就是灵魂体,问题不大。
也许是脉门被扣,粉鬼娘娘也无从反抗,只能恨恨地瞪着唐逍。
过了好一会儿,唐逍才叹了一声,松开了它。
“怎么,没找到?”粉鬼娘娘有点幸灾乐祸的模样,“你也有失败的时候?”
唐逍看了它一眼,一翻身就跳下了屋顶,身形展动,不一会儿就消失了。
他从东城门离开后,就径直来到了梧桐里。城主府门口那两个城卫军,只是因为想要拦他,被他顺手杀掉了而已,他其实并不想进城主府的。
虽然愤怒到了极点,他却并没有失去理智。他知道,现在还不是找城主府算账的时候,最紧要的就是先把方柔和方余找回来。
可是,似乎他想借助粉鬼娘娘的计划,并不成功啊。
粉鬼娘娘看着他的背影,一时有些怔然出神。
它知道这个少年是一定要闹事的,只是它大概也没想到,他会闹得这么大、这么厉害!
城主府里,前院躺着四具尸体,其中两具是士兵,另两具则是方家的家丁。
“他杀士兵老夫能理解,但杀方府的家丁,却是为了什么?”
说话的是一个紫袍老者,一手揪着胡子,看着方行猛:“难道是因为你?”
方行猛紧皱着眉头,一时没有答话,却听大长老惊呼道:“这是什么?”
几个人都顺着他的指示看去,只见一个家丁左脸上有几道剑痕,之前由于满脸血污,没人发现,现在有人洗去那脸上的鲜血,众人便分明发现那是个“交”字。
两个仆役连忙把那家丁的右脸也洗去鲜血,果然又有一个“人”字。
“交人?”紫袍老者倒背着手,冷笑道,“这是来找我们城主府要债来了!哼,也不看看自己有几斤几两,敢来城主府要人,嫌自己活得太长了吗?”
然而话音刚落,城主府后院方向突然又传来了两声惨叫!
待众人赶到后院时,他们只在马厩旁边找到了两具尸体,一个马夫、一个花匠。
紫袍老者脸色阴沉得可怕:“派人,全城搜索,就算挖地三尺也要把这家伙找出来!老方,把你城卫军中的高人都派出去,再邀请城中各大家族一齐出手,老夫就不信了,区区一个元气境,能在几十个丹境的眼皮子底下兴风作浪,真当我们凤翔郡的人都是傻子吗?”
于是,城中大街小巷全都挤满了士兵和家丁,搜查的队伍如过江之鲫,上一队还没有走,下一队已经冲进家门了,满城都被闹了个鸡飞狗跳。
当然还是一无所获,就在几乎所有城卫军和官府差役都上了街,甚至连很多世家大族的家丁都动员起来了,方家却有两个丹境强者被刺了。
看到摆在梧桐里街口的两个血人,紫袍老者脸都紫了。他知道,方家这是在表达不满。
但他还不能有任何意见,只能沉声问道:“这是怎么回事?”
他问的是旁边一个湖绸长袍的男子,这男子却只是低头望着两个血人,没有回答。
紫袍老者一皱眉,另一个月白长袍的老者连忙拱手道:“城主大人恕罪,家主过于悲伤,心神不属,可能没听见您的问话。这两位本是留守梧桐里的,其他人都按城主大人的吩咐,派出去了。只是没想到,他们本是在家中坐镇,反而遭到了刺杀!而且,我们留守族中数十人,谁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被刺的,当我们发现的时候,他们已是一死一伤了!”
月白长袍老者的话刚说完,方家家主方中淳却回过神来了,双手捏拳,声音喑哑:“拜城主,方家就是按你的吩咐,把人都派出去,才遭到了如此巨大的损失!此事,怎么办?”
拜城主不理他,皱着眉头又问道:“没人发现他们是如何被刺的?你们豢养的粉鬼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