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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虿盆里密密麻麻的蛊虫堆成小山令人作呕,人若下去,用不了多久就尸骨难存。
元贞还冷冷笑着:“这个女人究竟有什么好,你爱她元绍也爱她,为了她,朕的好弟弟连江山和性命都不要,那你呢?
”元绍看到她的脸上血色退尽,萧晗没有回答,可这犹豫本身,就足以让她彻底绝望。
“皇兄,我任你发落,你放了她……”元绍开口。
“你是朕唯一的弟弟,哪怕朕恨不能将你碎尸万段,可为了我元家的江山,我还得把天下给你,可阿绍,凡事总有代价,江山美人,不可能全是你的……”萧晗却突然抬起了头,看着元贞道:“我……”然而就在这时,所有人未及反应,只见阿沅突然从狱卒手中挣脱出去,元贞霎时就明白了她的意图,可没能等他追上去,她已扑到蛊池边,毅然朝里头跳了进去。
这一刻,她替他们做了抉择,如此决绝。
11新帝登基已有一年了,可一直不肯纳后,可急坏了北朝的大臣们。
世族各家莫不削尖了脑袋想把女儿送进宫里,可新帝最恨别人往他身边塞女人,为此发落了不少大臣。
皇帝陛下惧内,这个消息不胫而走,这个“内”,指的是承平宫的那位贵妃。
众人实在不明白,陛下为何偏爱贵妃,那贵妃分明痴痴傻傻和个三岁孩童无异,听闻是曾受过什么重创伤了脑袋,让陛下只恨不得将她似眼珠子般宝贝着,轻易连见都不让人见着。
元绍才不管别人怎么看,每日下了早朝,立马就要赶往承平宫。
她如今真跟个孩子没什么两样,一会儿见不着他就得闹。
果然,他刚一进殿,就见一团东西向自己扑来,他伸手将怀里的人捞起来,打横抱着,朝里头走去。
“你又丢下我了!”怀里的小人儿嘟啷着,死死缠在他身上。
“贵妃娘娘息怒。
”他笑了笑。
两人痴缠一阵,她累极又睡了过去,元绍在一旁看着她的睡颜,想起那日的场景,时隔至今仍是后怕。
那时她跳进虿盆,他本以为再无活路了,只跟着一起跳了下去,谁知蛊虫却纷纷散开,只余她躺在中央,浑身乌紫。
元贞当晚就驾崩了,他找了南疆蛊师来问,也不知算不算幸运,原来是池中蛊虫相杀生出了蛊王,那蛊王爬进她脑子里,其余蛊虫便不敢接近了。
那蛊师将蛊王逼出,可蛊毒却无法除尽,要想保住性命,唯有有南疆古巫法中的金针封闹将毒锁住,只是,金针入脑后人会失去记忆,以及神智。
他依当初许的诺,将萧晗放归,将她留在了身边,她什么都记不得,整日缠着他,像个没有安全感的孩子。
那蛊师说,不能叫她想起从前的事,否则蛊毒蔓延,便是神仙也难救了。
所以他要无比小心,不能让她有丝毫想起从前的可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