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头灵光闪过,忽想清了个中联系。
父亲贪下的那十万两银,前世想来自是被李迎山作为投名状献上。
他狡诈竟如斯!将独女嫁予诚王,自己却又转投光王麾下,更在其中屡屡搅乱时局。
如此以来,他日不论哪个皇子荣登大宝,都能有他李迎山在朝堂上的一席之地,便是牺牲了女儿也在所不惜,当真堪得是无毒不丈夫的典范。
如此倒也不枉李梦棠那般狠毒,原是血脉相传。
可如今这银子被裴时安然送去了沧州,虽然其中有不少波折,但到底还是用到了灾民身上。
那李迎山的满腹谋算此刻都不过只还是空白一片。
李梦棠迅速镇定下来,手指死死攥着扣在掌心里,「蚱蜢与虎同乘一船,潮水震舟两厢倾覆,虎身巨硕转瞬没顶,蚱蜢却暂可借虎背苟活一时。
殿下——」「你想威胁本王?
」光王怒极反笑。
「您是皇长子,是与今上最为相像的皇子,怎能屈居此时境地!」想来便是如此、光王才能从封地纠起私兵谋反。
我身上汗毛倒竖,几乎又听见前世那些箭矢累累破空。
「光王殿下!万不可听信这般谗言!」我高声惊呼:「殿下可知,这位李小姐昔日还是我义结金兰的姐妹?
可她今日却能将我当街掳走。
如此不义之徒,所言岂有半分可信!」李梦棠看向我的眼睛刻满怨毒,却缓慢站起身来:「是,我是不义。
可殿下,父亲当真是为助您登上皇位而殚精竭虑啊!」她转身朝向光王举起嶙峋的手掌,「倘我所言有半分做假,此生必再不得好死!」「天家帝王事,如何轮得到你们这些人来置喙!」光王闻言更是盛怒,竟甩了个茶盏到李梦棠身前,碎瓷片飞溅到她脸上,霎时便是一道血痕。
「本王平生最厌恶的便是如你们这般,自以为能揣度到他人心思,从而不可一世之人。
」他忽地平静下来,徐徐坐到身后软椅上略一抬手。
「罢了,都杀了。
」话音未落,四下便有暗卫跳出。
李梦棠瞬间瞪大了眼睛,连忙想跪下讨饶,却被人一把掩住了口唇,再发不出声响。
门堂外却渐渐有喧哗声传来:「大人、大人…」「滚开!」我眼中一热,几乎要落下泪来。
裴时提着衣摆匆匆走了来,径直在我身前站定,目光关切:「可有伤到何处?
」他额上还有汗水不断外渗,胸口亦不住起伏,可想而知其来时走得有多快。
「呵!」光王在他身后重重一哼,面上戾气昭然若揭:「裴时,你好大的胆子!」他听着身旁小厮低声说了些什么,脸色更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