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要说是不是人,我不敢说。
开门就知道了。
打开门不复杂,这种楼锁结构简单,我手上带了工具,几下就捅开了。
进门一看,我们都很意外。
里面干干净净,客厅虽然只有十平米,但是东西摆放得井井有条,地面虽然蒙了一层灰,但看得出来走之前都打扫过了。
我走过去摸了摸电视机后面,手沾了薄薄的尘土,桌子上的灰尘也一样薄薄一层。
这说明,这里的居户走之前,把整个房间里的东西都擦了一遍,包括平时很少有人注意的电视机后部。
这个租户,讲究。
我想起大叔说房子租给了一个女生,问,「这租户是个女孩?
」大叔眼睛滴溜溜转,一直在吸溜着味道的方向,随口说:「二十多岁一个姑娘,做平面设计的。
」我指指厨房,别闻了,就那里。
我们几步就走到厨房,推门进去,不由猛地后退一步。
味道太冲了。
厨房门一打开,对面像是迎面扑来一个臭气弹,熏得我整个人头都大了,瞬间竟然有些恍惚。
我回头看大叔,他还好,就是捂着嘴巴,皱着眉头使劲挥手。
味道来自冰箱。
我慢慢将手伸过去,把冰箱门挑开一条边,然后往旁边推开。
停电了。
里面是黑的,靠近一看,我脸色马上变了。
一只手。
斜冲着朝外被塞到冰箱的下面一格里。
骨节宽大,一看就是男人。
有几个手指头还被折断了,白森森的骨头茬子露出来,尖利地像是一个巨大的惊叹号。
大叔大叫一声,从厨房跑出去,在客厅里大口喘着气。
我用衣服下摆捂着半边脸,凑近看了看,发现不只是一只手,那格里还放了很多零碎东西,太黑也看不清楚。
我又腾不出手拿手机照明,所以只好退回到客厅。
关门,打电话叫技术人员,然后我看着大叔说:「你走不了了,等着吧。
」「我知道。
」大叔咳嗽了一声,嗓子里好像塞了只袜子,「我配合。
」「看这样子,像是先放到冰箱里冷冻着,后来没交电费冰箱停电了,所以才有味道。
」我对大叔说,「不然你还闻不到。
不过我挺佩服你的鼻子,隔着两层门都能闻到是尸体的味道。
」「见得多了。
」大叔哭丧着脸说,「我也不想。
不过我没见过这么碎的,太他妈恐怖了。
」在门外等人的工夫,我一直盯着眼前的大叔看。
他被我看得发毛,咂咂嘴问,「你看我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