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缓了缓情绪,「我找贺州,是想把他送给我的礼物折现还给他。其他人的都还清了,你能不能原谅我一次,我真的,喜欢你,想追你。」
电话那头是长久的沉默,我的心好像被抓住般极其紧张,他的呼吸微微变沉了一下,声音染上了惯常的调笑,「你谁啊?你算什么?姐姐还是继续养鱼去,不要来烦我,嗯?」
说完就挂了电话,不带一丝犹豫。
我连再拨过去,看看兆玉的号码是不是也被拉黑的打算都没有了。
羞辱,难堪,更多的是后悔和难过。
甚至忍不住捂着脸哭了起来,一开始没有声音,后来变成了哽咽,最后成了低呜。不是说好了喜欢我吗?我那么喜欢他,干吗不能原谅我,我会改的啊。
两个不多,三个不少,七个刚刚好,可是如果许泽渊介意,一个也能接受啊,而且我本来就只给了他名分。
宿舍里只有兆玉,她吓得赶忙过来蹲着我腿边,拉着我的手安慰我。
我透过模糊的视线看着她,不知道要和谁认错,「我……真
的,知道错了,就不能原谅我一次吗?」
兆玉连连拍我的手,不停地说「能」。
看着她皱眉担心的样子,我忍不住低下了头,「爸爸妈妈忙着工作,不管我,只给钱,我就是喜欢别人爱我。我会改的,我有一个许泽渊就好了,我真的会改的。」
大概难过很消耗体力,我最后失去了意识,迷迷糊糊地靠在椅子里睡着了。醒来的时候,发现身上被盖了一条毛毯,抬头和兆玉对视,就那么一笑。
仿佛之前的脆弱都是梦境,谁也没提。
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我太可恨了,不想找同情。
电话响了,接起来发现是贺州,他竟然没有拉黑我,我惊讶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一阵颇带嘲讽的轻笑传来,似乎在内涵我连打个电话给他的意思都没有。
我听得脸热的时候,他倒是开口了,「数模比赛,你和我一组吧。」
「我之前答应许泽渊了呀。」我下意识地回他。
贺州声音还是温温柔柔的,但总是这么磨着人难受,「是吗,他还和你一组啊?我刚刚扫到他提交的名单,好像是你们数院那个姓郑的。」
心猛地坠落了一下,又慢悠悠地爬回原位,很不舒坦,「哦,那你找我干吗?让我还债吗?」
「呵,和我一组委屈你了?还债?」
我实在想不通贺州是怎么把温润如玉和阴阳怪气完美地融合在一起的,「我知道了,你微信把我放出来,我把个人信息发给你。」
贺州那边挂了电话,我就缩在椅子上输入个人信息,脑子走了个神,忍不住骂了一句「许泽渊王八蛋」,我好歹也是数院数一数二的吧,和他一组委屈他了?
公私不分明的狗逼,还不如贺州有眼力见儿。
比赛那天,我来到了实验楼418室,进门的时候发现好些人都看了过来,但他们很快又收回了目光,没什么反应。唯独许泽渊,薄唇微微抿着,颇有些不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