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只有当人投降的时候,荒谬才变得有意义。
反之,如果我们反抗,轻蔑看待这块巨石,荒谬反而变得没有那么沉重。
生而为人,重要的不是被荒谬打败,而是以荒谬为起点,在人的反抗之情中保持清醒和对这个世界的爱,真正的重点是「去生活」。
生活没有固有意义,并非意味着毁灭和绝望,而恰恰代表着人的意志没有枷锁,我们完全自由于世界,人类恰恰可以在与荒谬反抗中无限自由地创造自己的价值。
而反抗荒谬的最好办法就是不被它打倒。
我们只要敞开心扉去接受这个世界是荒谬且非理性的事实,并坦然接受这种荒谬是我们生而为人的永恒状态,那么它也就不再那么难以忍受。
重要的不是逃避荒谬,而是清楚认知它,怀着反抗激情,以我们唯一可以确定的肉体作为人的故乡,努力「去生活」。
本书的第四个切入点,荒谬的人。
不可否认的是,加缪的思想明显受到尼采和陀思妥耶夫斯基的影响。
他不仅大量引用尼采的论证,甚至,如果你熟悉尼采文本,就会发现加缪的很多段落直接模仿了尼采。
尼采作为存在主义的先行者,在宣布宗教信仰是古老谎言后,同样发现了世界没有任何固有意义。
然而,尼采没有像叔本华那样走向虚无,或是悲观绝望,他反而觉得,世界没有恒定的价值恰恰给予了人类的无限自由——人可以打破一切宗教道德的枷锁,自由地创造自己的价值。
尼采为此呼吁人们:危险地活着!去尽量体验生活里的无限可能。
在经过自己的逻辑辩证后,加缪得出了类似的结论:生活本身的意义本就不是活得好,而是活得多。
从这点来看,所有的生活都是无差别的,仅仅在于人如何去判定生活。
这种严肃的乐观态度,我经常可以在很多喜欢冒险的驴友口中听到。
当他们兴高采烈聊起去西藏路上的大雨,或者睡在异国火车站的时光时,并不是在炫耀旅行的质量,而是从体验生命的多样性中感受生命激情的快乐。
加缪继而认为,在荒谬混沌的世界里,只有人的「激情」是唯一可靠的准则,他借用了尼采的看法——一旦在一个方向坚持到底,就会产生一种真正卓越的准则——他认为把激情原则坚持到底,就是「指明了荒谬之人的道路」。
他以此推导出四种荒谬之人的生活方式,进而阐述他宣扬的生活哲学,分别是唐璜主义、演员、征服者及荒谬的创造者。
下面就先来看看这四种生活哲学的第一种,唐璜主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