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呀,明明小时候,我们那么亲密无间。
少时我算是阿爹最不成器的弟子,醉心于斗蟋蟀,荒废毒术,常常被罚定火候煎药。
那时便是云沉常常护我。
他会如此刻这般坐在我的身侧,会帮我掌控着火候,计算着时辰。
我性子不定,不是逃出去贪玩,便是嗜睡歪在他的肩头。
他常常几个时辰都不带动地,只为让我睡个舒坦。
清凉的风,吹散了我眼底薄如纱的雾气。
抬起头时,我又是一片平静。
「不记得了。」我冷声说,随后站起了身。
「既然百叶侯要越俎代庖,那便自己煎药吧。」
煎的几副药用处都不大。
不过是一个障眼法,每日不同药单。
太后寝宫里,我端着清碗立于檀木桌案前。
匕首用力地划破自己的手掌,猩红的血落入碗里。
我是毒女,自幼被喂以各种毒草,我的血便是天然药引。
只可惜毒血就那么一点,用了便不会增加。
每次放血,身子都会虚弱不堪,要浸于药王谷百穴泉里几日才可以恢复。
从太后寝宫走至行榻,我费了许多气力。
宫女兴奋地与我说太后醒了,我只淡淡一笑,便倒在了床榻上。
入夜,窗牖未关,窗外落雨的声响潜入屋子。
一道陌生的气味传了过来。
谁?
烛台熄灭,屋子一片漆黑。
我小心翼翼地挣扎着疲惫的身子,躲在了床头一侧。
「风晚你个毒女。」一道熟悉的嗓音响起,却见银光一闪,床榻发出一道被扎破的声响。
沐清凌?
暗夜里我微微蹙眉,循声定位,手上银针快准狠地刺入人的身体里。
挣扎着走近桌案,火折子点燃了蜡烛,抬头望去,就只见沐清凌神情扭曲地倒在地上。
身上还扎着我的银针。
而她手里拿着匕首,刺穿了我的布枕。
「风晚,怎么会?书上不是说放血后你会虚弱不堪无力反抗?」女人瞪大了眸子低声问。
我敛了敛眸,望向窗外硕大的芭蕉叶。
若不是这雨打芭蕉声音恼人,只怕——
慢步走近,手中烛影摇晃,我平静地取下银针,一脚踢在了女人身上。
懒散地用力捏着女人下颌,「沐清凌,你没听说过一句话吗?好人不长命,祸害遗千年,我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