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拍我的肩膀,便起身收拾自己的行李去了,我要出院了,她的工作自然也结束了。
等她也离开,病房里空无一人,我终于忍不住放声大哭起来。
从小学起,我就被父母送出了国,这么多年一直都是独自生活,好不容易大学毕业了,选择回国发展,终于得以和父母团聚,却没想到我们一家人之间的缘分如此浅。
直哭到脑壳发胀,眼睛红肿得睁不开,我强迫自己冷静下来思考整件事情。
很明显,这件事和周小珍脱不了干系,她不知出于什么目的,在我昏迷的这段时间,以我的身份活着。
我自幼在国外生活,国内几乎没有我个人的人际关系,而回国后还没来得及去办理身份证,恐怕所有能证明我身份的材料用的都还是小时候的照片,想要替换掉并非绝无可能。
加上发生了火灾,我的证件恐怕都已经烧毁了,周小珍很有可能就是趁这时候代替我补办了。
我平静了心情,再次打量起床头的那张信息卡。忽然发现,写着姓名的那一栏和其他信息的字迹不同。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情,但却让我很是在意。2。
晚上护士来查房,我装作无意提起般问她:「护士姐姐,为啥我床头的卡片两个字体呀,你们还要分好几个人写这个卡片吗?」
她漫不经心地扫了一眼说道:「应该是你入院的时候不确定身份,后来你的监护人来了才填上了名字,一般那时候护士都换班了,所以可能不是一个人写的。」
看来周小珍来医院之后,便谎称自己是郑青寒,而把她的名字按在我头上。
心里忽然一阵绞痛,这一切看来是早有预谋。
我下意识地握紧了拳头,恨不得立刻将周小珍抓到眼前问个明白。
但是我不能,她来的时候,一身穿着都价格不菲,显然她的生活已今非昔比,绝对不是之前的小保姆了,我不能轻举妄动。
回国时间太短,和亲戚们都还没有见面,而现在我的手机也不知道哪里去了,一时间我实在想不到谁可以帮我。
我只能先继续假装失忆,慢慢找机会搞清楚到底怎么回事。
第二天一早,周小珍便来到了医院,同行的还有个高高瘦瘦的男人,他穿着黑色的西装,似乎是司机。看起来还颇有几分眼熟,总觉得在哪里见过他。
男人长相很是俊朗,气质也出众,要不是他一直沉默地跟在周小珍身后,时不时按她吩咐做些什么,实在想象不到他会是服务别人的人。
我忍不住多看了他一眼,正迎上他的目光。我连忙尴尬地转向一边,心里却轻轻地坠了一下,不知是我看错了还是怎么的,他看我的眼神里似乎有着万千情绪。
车子驶向了周小珍现在住的地方,她已经结婚,和老公在富人区买了栋别墅住着。听李阿姨说,周小珍的老公是本市有名的富二代,经常上新闻的那种。
到了目的地,周小珍先行进去,剩下司机帮我搬东西,他走过来并没有急着卸行李,而是环视了四周,确认没有其他人,才压低声音对我说:「我是闻时。」
我顿时愣在了原地,竟然是他?我的嘴张张合合,一时间什么也说不出来。
「小珍,你先进来,东西让阿时帮你搬就行了,你来帮我准备午餐。」没等我再回答,周小珍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我只好微微欠身与闻时告别,应和着进到了那栋豪华的别墅里。
闻时,我的青梅竹马。出国前在国内和我玩得最好的朋友,只是分别的时候我们都还是小孩子,现在都长成了大人模样,难怪我第一时间没有认出他来。
他的变化很大,但还是有几分幼时的影子。可是他为什么会成了周小珍的司机?我记得闻时家里条件很好。
和周小珍之间的纠葛还没搞清楚,现在又冒出个闻时,这谜团是越滚越大了。
进到屋里,周小珍竟然已经在厨房开始准备午餐了。
这符合她作为郑青寒的人设吗?我家境还是很不错的,家里的杂务都有专人打点。
而我本人虽然早就独自生活,但自理能力很差,吃饭多半是在外面解决。
可她为什么毫不遮掩,展现出一副颇懂家务之道的样子。
这栋房子上下足足五层,除了有闻时担任司机,似乎没有再雇其他人了,难道都是周小珍一人在打理?实在是不可思议。
忽然她递给我一个蒜头打断了我的思绪:「把这个剥一下,我老公中午要回来吃午饭,得快点准备。」
回来的路上,她已经跟我说好,我还继续当她家的保姆,我想她是想把我放在眼皮子底下盯着,而我也正有此意。
只是,我根本不会剥蒜头,好好的蒜瓣被我的指甲扣得遍体鳞伤。而她在厨房穿梭着,一切都操办得游刃有余。
我们两人形成了鲜明的对比。
「真奇怪,医生明明说我虽然失忆了,但是之前会的技能还会保留,该有的肌肉记忆都会有,但我怎么不会剥蒜啊。」
听到这话周小珍的身子微微一顿,神色不自然地转了过来。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