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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到那方纸胜上的字眼,前后一串联,我就明白了。
沈桐文定然已经猜到了,他摔马断腿是我的手笔。
但他却要对严玄亭下手。
「絮絮,名声是什么?
旁人议论,口诛笔伐的东西,虚无得捉不住。
」严玄亭的声音传进我耳朵里,一如既往的温柔坚定。
「只有你,这一刻是真实在我怀里的,摸得到,亲得到——絮絮,我好不容易才娶到你,放手片刻都惶恐,怎么舍得休掉你?
」他不在乎贞洁。
不在乎名声。
只在乎我。
我沉默许久,缓缓开口:「我也决定传出一些消息。
」「……什么?
」第二日,我找到京中最大的一家茶肆。
这里三教九流,鱼龙混杂,消息传得最快。
我丢了几片金叶子,顶替了说书先生的位置。
惊堂木一拍,我缓缓开口:「那丫鬟,是说实话惹了敬安王不满,故而被王府逐出。
」在严久月的指使下,楚慕在台下与我配合,发问:「什么实话?
」「敬安王于床榻间……不太擅长,其他姬妾迫于权势,都哄骗着他。
唯有那丫鬟,睡意正酣时,听见敬安王的声音,便顺口问了句『王爷开始了吗?
』」「王爷却回她:『已经结束了。
』因此,那丫鬟被赶出了王府。
」台下哄堂大笑。
消息传得飞快。
不过半日,「开始了吗?
——已经结束了」成为京城中人人意会的隐秘笑话。
我猜沈桐文一定很想杀了我。
否则也不会撑着断腿,坐着木轮椅来到丞相府门前,指名要见严相新娶的夫人。
春雪进来唤我时,我正坐在窗前研究荷包的绣法。
等我跨出门去,看到断了条腿,神色憔悴的沈桐文坐在轮椅上时,心情忽然变得特别好。
甚至没忍住笑出了声:「哈哈。
」沈桐文气急败坏地扣着轮椅扶手,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叶玉柳,你怎么敢!」我问他:「我为什么不敢?
你本来就不行,还不让我说?
」他目眦欲裂,仿佛马上就要背过气去。
「叶玉柳,我敬安王府待你不薄——当初南州水患,你爹娘把你卖给人牙子,若不是你进王府,我给了你一口饭吃,你恐怕早就饿死了!」「你这话说得不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