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路窄。
从前有小胖子在,苏叶不敢造次,可现在没人护着,小仙女立马被苏叶盯上。
从开学第一天起,小仙女被苏叶针对、霸凌,长达三年。
抽耳光碾烟头都算轻的,苏叶心情不好的时候,会直接拿熨斗往小仙女身上烫。
她身上总是带着伤,旧的还没结痂新的又被烙上。
她哭着跟父亲告状,父亲带着她找学校。
霸凌这种丑闻,学校是能遮则遮,更何况苏家的势力教导主任心里有数,是他和校长都得罪不起的。
一个是普通家庭的优秀学生,一个是有钱有权的问题少女。
教导主任只能调节,一通舌灿莲花,恩威并施,最后苏家赔钱,息事宁人。
苏叶白天写完检讨,晚上又把小仙女堵在教室,变本加厉地欺负。
不仅如此,苏叶还找了社会上的小混混去搞小仙女的爸爸。
怎么个搞法呢,当然不是霸凌。
小仙女的父亲经营一家小小的餐馆。
这群小混混染着黄毛,戴着大金链子,身上纹着张牙舞爪的图案,三五个往店门口一坐,抽烟打牌,一坐就是一整天。
谁还肯来吃饭?
小仙女的妈妈死得早,爸爸是个老实人,勤勤恳恳地经营着这家餐馆,又当爹又当妈把小仙女拉扯大。
这是他们父女两人安身立命的本钱。
我听到这里,不知为何喉咙一紧,十分难受。
我:「小仙女的爸爸没报警吗?」
周衍:「报了,那些混混的做法虽然很混账,但没打架没闹事,警察只能批评教育。警察前脚一走,那些混混又继续坐在餐馆门口喝酒打牌。」
我:「……」
我:「断人生计,这是多大仇啊。」
这些混混几乎天天来,持续了将近一个月,餐馆的生意一落千丈。
俗话说兔子被逼急了也会咬人。
那是个周末,小仙女到店里帮忙,跟这群混混吵了起来。
其中一个混混见小仙女长得好看,便口出污言秽语,对她动手动脚。
积压已久的怨气,加上护女心切,小仙女的爸爸提着刀冲了出来。
可双拳难敌四掌,一个中年男人如何干得过五六个血气方刚的青年?
周衍说到这里,似是说不下去了。
我不知何时已泪流满面:「然后呢?」
「死了。」
周衍咽了口唾沫,喉结上下翻滚:「她爸爸被扎破内脏,死了。
「那几个混混因为不满十六岁,从轻处罚,只判了10年。
「而苏叶作为始作俑者,因为没有参与斗殴,仗着家里的权势,将此事撇得干干净净。」
我:「……」
我想起来了。
周衍讲的故事不是别人,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