碍,但左腿那一刀扎的太深了,划破了动脉血管,造成了失血过多。于是,我在医院里接受了平生第一次的输血治疗。看着那一滴一滴的红色液体流进我的体内,我终于心满意足的睡了过去,仿佛这个世界上从此以后再也没有忧愁。
我醒来的时候,看到阿果坐在病床边上,没有画烟熏妆,眼睛红红的,像是刚哭过。她看到我醒来,急忙扶住我的肩膀说:「刚给你腿上缝了线,别乱动。」
「阿果。」我看到她坐在身边,心里说不出来的踏实。一张口,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哑了:「阿果,以后咱们就能在一块儿了。」
阿果握着我的手,眼泪「啪嗒啪嗒」滴在了床上,她哽咽着说:「你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呢,你傻啊。」
「为了你,我什么都愿意做。」我说。这也是我的心里话。
阿果一下抱住我,趴在我的肩膀上「呜呜」哭了起来,那温热的泪水又一次浸透了我的肩膀,暖的我心头发烫。一旁的小妖和拐子见状,对我竖了一下大拇指,偷偷的溜了出去。
过了一会儿,李哥也来病房了。阿果看到李哥进来,抹了抹脸站了起来叫了声「李哥」,那表情还有些尴尬。
李哥倒是没什么,落落大方的摆了摆手,说:「阿果,西毒这就交给你了,这几天伺候好他,可别落下什么病根。医生说他的腿没什么大碍,就是失血过多,你多给他弄点补血的东西吃一吃。」
「李哥,我……劳你费心了。」我想了半天就憋出了这么一句。
「妈的敢抢我的妞,等你出院了好好给我干活!西毒我告诉你,你以后要是再给我弄这档子自残的事我饶不了你,下次你再当着我的面拿刀子我先戳你几个透明窟窿!」李哥指着我骂道。
虽然挨了骂,我却高兴的咧嘴笑了起来。直到现在,李哥也是我少数极为佩服的人物之一。他能够在龙蛇混杂的天津卫站得住脚跟绝对不是凭运气,他的胸襟,他的气量,还有他对兄弟们的态度都是他成功的原因之一。
在我住院的几天里,阿果一直陪着我,晚上也在。原来跟她说句话都是奢侈,现在却能够朝夕相对,真是没有想到的事情。在我住院期间,王辉过来看过我一次,不过他上午回去之后,下午又过来了一趟,还带着杨蒙。
原来这小子嘴贱,在路上碰到杨蒙,无意中把我住院的事说了出来。杨蒙死活闹着要过来看看我。进来之后,她第一眼看到的就是阿果,愣了一下。这次杨蒙挺好,表现的大大方方,就真的像是我一个关系比较不错的同学老乡。可是她的脸色,却偶尔泛出一丝不自然来。
杨蒙跟王辉走了以后,阿果靠在我身边,有些撒娇的问:「那是谁啊?」
我一把搂住了她的蛮腰,笑道:「有了你,什么都是浮云。」
「坏蛋。」阿果靠着我的耳朵出气,让我浑身发痒,「等你出院了,开自行车带我逛滨江道。」
就在我出院的前夕,学校班长小齐给我打了一个电话。当然他并不是问候我病情的,因为他并不知道我的情况。他打电话,是为了告诉我一个十分操蛋的事情。
2
班长小齐告诉我,在统计最后学分的时候,发现我有一门马克思经济学的课程没有及格,这门缺失的学分将导致我不能毕业。我大骇道,不是还有重修吗?小齐非常惋惜的告诉我,没法重修,因为这个学期没有开这门课,只能等下个学期了。所以……小齐沉吟了一下告诉我:「今年肯定是没戏了,你要再上一个大五。」
哦,大五。这个只存在于传说中的头衔,今天终于光荣的落到了我的头上。我好像步着为数不多的前人的足迹,被挂到了旗杆上接受众多学弟学妹的瞻仰。马克思,一切皆因你而起。
放下手机,我回想了一下,考马克思经济学的那个时候,正是李哥生意最忙的时候,应该是他把我这茬给忘了。现在怎么办?让李哥帮我摆平这件事?想想还是算了吧,阿果的事刚过去,我不想再求他。
得,大五就大五吧,就当哥们又深造了一年。
十来天之后,我拆了线。伤口恢复的很好,但仍未消肿。现在摸摸缝合的地方,还能感觉到硬硬的肿块,那是在伤口恢复期,肌肉纤维生长过快导致的。
拆线的那天晚上,我叫上拐子,凶器,小妖他们三个,带着阿果,在基地附近的一个小饭馆几乎喝了一个通宵的酒。那是我有生以来,喝酒喝的最开心的一次,真是千杯不醉。白酒啤酒掺着喝,一杯一杯的下肚,心里全是喜悦。
阿果喜欢抽烟,我没有让她戒烟,我并不想让她为我改变什么。在我住院的那几天,她为了照顾我,就一根烟都没有抽过。我喜欢看她抽烟的样子,尤其是她叼着香烟,给我们几个倒酒,那真是迷死人了。
「阿果,不不,果姐……」舌头喝大了的小妖冲阿果说:「以前叫你……嫂子,现在要……叫你……弟妹了。」
阿果淡淡一笑,并不答话。她没有再化烟熏妆,那小脸越发显得清秀精致,让我忍不住捏了一把。
「西毒,兄弟,这一杯我要敬你。我算是服了,你比哥哥我要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