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绵是为了报复我?可嫁给宋聿的是她,成了太子妃的也是她,我和她无冤无仇为何要害我彦家?
来不及细想,告知娘亲后我便独自一人前去赴约,可到了约定之地,苏锦绵没见到,却遇到了宋聿的下属。
直觉告诉我此地不宜久留,毫不犹豫的转头便往外面跑,可刚出厢房就和一个坚实的胸膛撞了满怀,对方并没有拉住我,这冲击我只能结结实实摔了一跤。
抬头看去,一个高大的黑影遮住了顶上的明光,我眨了眨眼试图看清楚一些,宋聿居高临下,眼中是我看不懂的深沉。
不知道什么时候开始,除了必要场合外,宋聿就总爱穿墨色这种又沉又闷的衣服。
「进去。」宋聿单手将我拎起来往厢房中推去,随后命身后的侍卫关了门,屋内一时暗了下来,我往后退了退和他拉开距离。
一阵窸窸窣窣,宋聿从怀中掏出一封信,「这信中是澄清你父亲与三皇兄贪污官粮的证据。」
我看着那张薄纸,暗暗咬了咬牙,「什么条件?」
宋聿绕了这么一大个圈肯定不是来白帮我的,皇帝素来最恨臣子贪污腐败,也难怪他不念与父亲的同窗旧谊发这么大的火。
宋聿将信揣回怀里,眼底是晦暗不明的情绪,「白简之的兵权——和你。」
「不可能。」且不说我,就论白简之的兵权,那都是拿性命和无数场生死战役一点点挣出来的,我绝不可能让他做如此大的牺牲来帮我。
既然父亲是被陷害的,那就总有找到证据的那一天,我越过宋聿,心下有了头绪,这朝中总不可能被他只手遮天。
「彦枝枝。」宋聿伸手拦住我的去路,侧头与我对视,「他对你来说就这么重要吗?」
「自然重要,那不仅是我的夫君,也是我所爱之人,我绝不允许任何人伤害彦家和白家。」我毫不避讳的与他相视,哪怕他是太子,我也绝不妥协。
宋聿的手颓然的垂下,随后从怀中重新拿出那封信,「陪孤一天,这个就是你的。」
宋聿并不是这么固执的人,他太清楚权衡利弊太懂得取舍了,我怎么也想不出来自己对他还有什么用处让他这么执着。
我摇了摇头,不去看他满脸的沉重和疲惫,「殿下,你的选择没有错,错的是我们不该相遇,不要再执迷不悟了,枝枝于你只是过客,一个毫无意义的过客。」
「你父亲的性命也比不过白简之吗?」宋聿将信揉成一团,他的眸子趟着涟漪,明明暗暗的光折射出点点晶莹。
我看着他,只觉得讽刺,「宋聿,不是谁比谁重要,而是我再也不想被你威胁,再也不想和你有任何瓜葛,原本……原本我们不该是这样的,这都是你的选择。」
没再等他的下一句,我推开门大步流星的就要离开,这一刻只想着回家,回去见白简之。
宋聿的下属拦住了我的去路,他在身后有些森然的开口,「既然如此,那你再也不会见到他了。」
一只宽大的手握住了我的肩膀,随后往房内拖了进去,门轰然关上,我的呼救声止于房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