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日子过得舒坦多了,起码每天能上来伸展伸展,吹吹自然风。
重要的是,楼顶的视野比房间里好太多了,东西南北四个方位可以360度环视俯瞰,眼前没有任何遮挡,一览无余。这也就是为什么占领制高点在古代军法上如此重要的原因。
丧尸危机爆发一年零六个月,我的生活作息规律,每天围绕在观察、吃饭、种植、加固检查、娱乐、睡觉这几项活动上。
食物储备依然充裕。从某种角度而言,大多数人低估了群居的重要性,高估了独处的意义。
当人没有了喂不饱的欲望,不被资本的裹挟洗脑,抛去不患寡而患不均的失衡心态,生活所需的物质资料着实有限。
储藏间里一箱又一箱的辣条凤爪鸭脖鸡翅,各种口味的薯片干脆面,奶茶咖啡果汁气泡水,螺蛳粉方便面午餐肉各类罐头都是你的,便没有了贪食贪念的劲头。
自从把种植盆搬上来,上海青、韭菜、小葱、蒜苗的长势很好,尤其是韭菜和蒜苗,一茬一茬地收割超有成就感。蘑菇也吃了好几次,几种菌中数口蘑的口感最鲜。
寻了一个多云的上午,我拉了一块遮阳幕布,摆上以前露营的小桌椅和卡式炉,准备来一场户外小火锅。
一人食需要准备的东西无需太多,开一袋牛油香的底料和麻酱蘸料,午餐肉切片,真空鸭肠淘洗,再泡几根粉带木耳腐竹宜宾小香肠,摘一把青菜蘑菇扔进锅里即可。
吹着微风涮着锅,香味飘在空中很快被吹散稀释,如果不在乎整座城的满目疮痍和断壁残垣,倒也惬意舒坦。
吃饭间隙,厚密的云层中突然传来直升机的轰鸣声,在云层中时隐时现。我一把拧灭开关并盖上锅盖,想跑回家去,又担心被高空侦查远望镜发现,便蜷缩身体躲在高台一角,静静观察。
机身深绿色的直升机在高架桥一点钟方向盘旋片刻后,突然传出扩音器的声音:
「幸存的市民朋友,上午好。」
我原地怔住,一时间竟不知是敌是友,是否该出去挥手致意打招呼,释放求救信号。
思虑片刻,我还是决定按兵不动。
「一小时后,全世界将共同开展丧尸剿灭行动,我们的城市会参与战斗。请大家呆在安全区待命,务必保护好自己!」
直升机在附近往复飞翔,大喇叭一遍遍播放这段话。我激动到不能自己,竟失声哭了出来。
原来还有人活着!
原来还有武装力量!
原来国家没抛弃我们!
虽然不知道周边还有多少幸存者,但有人就有希望,有行动就有信念。
我趁直升机飞远的间隙,一溜烟儿冲出楼顶,锁好天台门,速度回家关门上锁,等待见证这历史性的一刻。
就我目前观察到的形势来看,周边活动的丧尸越来越少,步履和行进速度越来越慢,远不如灾变初期丧尸的灵敏度高。
一小时后,不知道国家会采取何种方法剿灭丧尸?是派武装小分队按片区剿杀,还是在丧尸密集区空投炸弹?
不知道治愈丧尸的疫苗研制好了没有?
灾后重建会从什么时候开始?
信用卡车贷房贷又要开始继续还了吗?
还有,爸妈所在的城市乡镇也会受到直升机通知吗?集中剿灭后,我们就可以走出家门集合了吗……
此时此刻,这种激动又忐忑的心情,犹如奔现前的期待与紧张,幻想这个男人是不是符合理想型,又担心万一没有共同语言,聊不到一起冷场了怎么办?
虽然刚才饭吃了一半被打断,但我此时已经顾不上肚子,一点儿感受不到饥饿的纠缠。索性找出背包,开始收拾出门后要用到的行囊。
很快,寂静的城市忽的传来尖锐的警报声,声音的方位源于市中心某处高地,警报声高亢刺耳且一直持续,像是要把东西南北各个方位的丧尸全部吸引过去,然后一并剿灭。
丧尸病毒持续一年多,过够了谨小慎微草木皆兵的日子,不敢开灯开手电筒,不敢外放音乐视频,不敢开窗发出大的声响,如今,终于能变着法儿的震耳欲聋,明着面儿地跟丧尸作对PK了!
望远镜镜头里,很快出现了三五成群的丧尸队伍朝声音发出的方向蹒跚而去,殊不知等待它们的是一场烈焰归途,亦或是解脱。
警报声一直响,响了整整二十四小时,期间有过两三次大小爆炸的声音,火光冲天,层层建筑上冒出浓浓黑烟。
而后的几天时间,警报声分别从1小时一响,到3小时一响,再到6小时一响,警报发出的地点也层层向外辐射,逐渐扩大了范围。
警报声持续到第五天的时候,望远镜所及的周边已经看不见一只丧尸了。
我估摸着应该可以出门了,但一想到爸妈的嘱咐:「确保绝对安全后才能出门!」便稳了稳心性,同时再规划一下出行的路线和方式。
我和爸妈约定好的汇集地C市,位于我所在城市与爸妈家之间。我从小出生在C市,高中之前一直在那里求学,C市也是爷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