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的妈妈,一狠心,把他锁在了以前的家里。
用点燃的烟头,灼瞎了他。
那个女人,空有一身皮囊,文化水平不高。
她只是觉得,这样一来,这个孩子就再也没法缠着他了。
她确实做到了,后来这个孩子活了下来,长大,试图找过她,可根本找不到她的踪迹。
大概就是这个原因,长大后,他开始仇视,所有遗弃过孩子的女人。
还有一件事,是给我做笔录的警察,告诉我的。
他给邻居们也做了笔录。
那天的雷雨夜,有几户人家,不同程度上,听见了我家传来的动静。
但是暴雨砸向遮雨棚,掩盖了后续的声音,以至于,他们没有太在意。
也就是说,那个晚上,如果没有反抗,我是根本等不到救援的。
如果没有反抗,我是活不下来的。
39几周后,我接到了陆羽的电话。
他醒来了,只是,身受重伤,一个月内,下不了病床。
不过,我也好不到哪里,打了绷带,身上带伤。
我们询问着对方的状况。
「你那天,怎么会突然来我家的?
」冷不丁地,我问。
「因为我发病,睡不着,想找一个人说话。
」怪不得,他总要和我说病人间的直觉。
「那后来,你开始踹门……」「躁郁症的一个症状,就是容易产生幻想。
」「什么样的幻想?
」「幻想你有危险。
」我听见他在电话那头,自嘲地笑了笑,「我走进门,看见你被捆在那的时候,还以为我仍然在幻想里。
」「好好治一治你的病吧。
」我在走廊上,和他有一搭没一搭地聊着。
被暴雨洗刷过的栏杆,比以前干净了很多。
我突然感觉,有熟悉的脚步声,转过了身。
是我的那位舍友,以及那个和她睡到一起的男人。
他们牵着手,男人被我转身撞到,吃痛地揉着胳膊。
他的神色有些慌张,也像是不知道,为什么我突然有了这么大的力气。
「抱歉啊,我走路不长眼睛。
」我拍了拍他的肩膀,「现在,以后,都是。
」我打着电话走远,和陆羽约好,下课后,去看他。—end彩蛋:雷雨夜前与后1有一件事,是我到医院后告诉陆羽的。
我搬出去住的另一个原因。
「是被排挤对吧。
」我还没开口,陆羽就替我说出了答案。
他吃着我削的苹果,躺在病床上,像个小少爷。
不过,是打满绷带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