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愣住了。
「两年前,我不是没有猜到中间有你的介入,我只是不想相信,也不愿意去想,真相到底是什么。」
我听见我的声音恍惚又苍凉,在半空中浮浮沉沉:
「你所谓的愧疚,就是往我的卡里打钱,来弥补前两年因为参与陷害我,而害得我声名狼藉,被人唾骂,甚至债务缠身,走在路上都被人扔烂鸡蛋。
「你女儿的尊严与努力,在你眼里,是用钱来买的吗?」
风吹过来,将她的呜咽声吹得断断续续,听也听不仔细,好像是从十几年前吹过来,又像是极远极远的天边。
让我想起来,好像很久之前,她还抱着我,给我唱小月亮。
那个时候月亮真好,风也清和。
我在她怀里一摇一摇,好像时间就会一直这样下去,一直这样下去。
我走出去几步,又回头看她:
「妈妈。
「对你来说,钱才是这个世界上,最珍贵的东西吗?」
29
从小的时候,我就知道,我没有依靠。
记忆里,我曾经过过一段幸福日子。
那个时候,爸爸还在,妈妈也不是现在这样疏远,家里富裕而温暖,我叫江晚,是因为他们初次相遇在晚上。
一到周末,爸爸就会放下公司里的事,带我和妈去近郊玩,有时候是野炊,有时候是搭帐篷,在野外看星星。
我一生唯一的温暖,都凝聚在了前七年。
我所有不肯服输,不肯向命运低头的勇气,都来源于前七年,在那个早已不存在的家,曾经看到过生活的美丽。
自从爸爸去世后,妈妈就变了。
她以前也是富养的小姐,父亲去世后,要债的人盈满了门口,所有的房产都抵出去卖了还债。
外公家也败落了,我妈就带着我嫁给了同为江姓的继父。
我不是继父生的,江瑶又百般刁难。
日子那么难。
但最难的,从来不是江瑶的刁难,也不是继父的冷漠。
而是妈妈。
我的妈妈。
「江晚。」
沈梁的声音从身后轻声传来:「想什么呢,这么出神。」
我回过神来:「沈总。」
他靠在天台,看了一眼江景,眯起眼睛道:「就知道你在这。」
「不用叫我这么生疏,叫我沈梁就好。」
我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沈总,我想问,化妆间里,江瑶的料,是你放出去的吗?」
「是我。」
他微笑:「我说过,我会让你走进决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