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澜表面也始终冷静。
李时裕没在落雪楼内多加停留,在临走之前,从衣内掏出了一个药瓶,就真放在桌上,而后悄然无声的从穆澜的面前离开。
穆澜拧眉。
在李时裕离开后,穆澜才走想桌边,伸手拿起桌上的药瓶倒了一粒出来,出于对药理的敏感,她第一时间就已经恍然大悟。
这是活血化瘀的药。
至于李时裕为什么给自己这些,不言而喻。
那一日在商铺的厢房,李时裕的粗鲁和野蛮到穆澜到现在身上不同的地方都留着淤青的痕迹,久久不曾散去。
这也是穆澜这几日极少离开落雪楼的原因,就算去请安也是遮的严严实实的,生怕引起别的事端。
这些淤青若是再不消尽,在中元节前,她就不可能再像现在这样躲着了。
这个李时裕
穆澜安静了下,从容的给自己倒了杯水,直接把药丸吞了下去。
窗外的天色越来越沉。
屋内倒是一片安静。
……
李时裕在那一夜之后,好似养成了习惯,每一夜都会无声无息的出现在穆澜的闺房之中。
穆澜从最初的冷嘲热讽到后来的淡定,再到最后的麻木,根本完全无视了李时裕的存在。
他们不会刻意交谈。
李时裕就只是在桌子边安静看着书卷,穆澜低头绣着裙角最后的收尾,偶尔两人的视线会在空中碰撞,但也只是很淡的一下,彼此就会收回视线,好似再没看见对方。
在穆澜要休息前,李时裕就会离开,就如同来的时候一样,悄然无声的。
久了,这样的行为就好像成了一种习惯。
习惯李时裕的出现,习惯这人无声无息的存在,习惯这人偶尔抬头随意又慵懒的问话。
「你的账目倒是特别?」李时裕不知何时走到了穆澜的边上,低头看着穆澜手中的账目。
这是穆澜从王掌柜那拿的。
确确实实不是现在传统的出入账的记账方式,显得各位复杂,但是却让人看的一目了然,而且绝对不会出错。
穆澜听着李时裕的话,安静了下:「四殿下有问题吗?」
「这些为什么记在这里,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这些线条和符号是为了方便记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