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又重复一遍:「你不可以走。
」我迎上萧礼带了冷意的眸光,「不管殿下如何看我,这门婚事是帝后所定,今夜你的离开,不是落了我的面子,而是伤了他们的脸面。
还请殿下三思。
」帝后这两尊大佛被我抬出,萧礼淡淡道:「你多虑了。
」但无论如何,他终是重新坐了下来。
……天色将亮未亮时,我缓缓睁开了眼,昨夜初经人事,此刻的身体谈不上舒服。
身旁的男人尚在沉睡中,双眸紧闭,眼窝处稍矮下去,山根处线条又陡然拔高,带出凌厉线条来。
单从外貌而言,萧礼和棋玉的确相配。
我与他同栖一张榻上,当中却泾渭分明,着实可笑。
我不是傻子,太子的冷待是因为棋玉,他喜爱棋玉,将我视为是掠夺者,霸占了属于棋玉的一切。
深宫之中,没有夫君的支持,固然步履维艰。
但命运的奇特也正在于此,宫闱中的感情,是最珍贵也最廉价的产物。
权势、地位才是立身之根本。
只要我将「贤德」二字做到极致,萧礼纵然不爱我,也无力废我。
我重新闭上双眼,在锦被下无声攥拳,宫闱之中凶险重重,命运既让我走到这一步,我就不能无声息的淹没在这深宫里。
2十一月的天里,人从烧起地龙的宫殿里一出来,就觉一阵冷意由脚底直上底心。
新得了皇后赐名的窈絮打个寒颤,随着肩舆向前走去。
如今的皇后是太子的生母,昔日南朝的和靖帝姬,她被陛下册为贤妃,后来为陛下诞下嫡长子,南朝覆亡后,陛下又将其册为皇后,所生之子立为太子。
尽管身体不好,双眼不能视物,但陛下一直对她颇为宠爱。
我自肩舆中探出半张脸来,瞧一眼面有笑容的窈絮。
皇后的赐名是荣耀,这婢子的开心几乎写在脸上了。
只是,皇后赐名是一时兴起,还是别有深意?
我是窈絮的主子,不能不多想一步。
好不容易行到内殿时,我才欲吩咐窈絮,脚下却一软,几乎要跌倒在地。
倒让旁边的窈絮吓了一跳,「太子妃,您没事吧,是否要传太医?
」她将我扶至于那张贵妃榻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