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三十一章峒门十三幺
马长安迅速跳下来,望着上空如同幽灵般的黑色火焰,满脸惊骇地说道:“无头鬼尸不是全部覆灭了吗,为什么这里会出现黑火?”
“无头鬼尸只不过是养黑火的废料,鬼骨脑才是种子。”我说着拿出石工锥,转身插入封闭墓门的青砖缝里,用力撬出一块。
目前趁黑火还没进行攻击,必须打开棺材找出腐骨,拼出一把腐火。马长安也反应过来,蹲下来帮忙拆砖。幸好砌墙用的是泥浆,如果是砂灰搅拌了水泥的三合浆,那就要拆到天亮了。
很快打开了这个洞口,谁知灯光往里一照,我俩呆住。这哪儿是墓室,而是一条狭窄低矮的隧道。愣了一下后,我推了一把马长安,叫他先进去,我然后倒退而入,将拆掉的青砖重新砌好。
刚好堵上最后一块青砖,透过缝隙看到黑火飘到了外面。不知这堵墙能否挡住它们,只能听天由命了。
这条隧道差不多一米来宽,倒是有转身的余地,只是太低矮了,猫着腰走路都会碰头。我俩于是四脚着地,爬行前进。这条道挺长,前面似乎还有更开阔的空间,这让我俩对找到西门流星和喜儿,心里重新燃起了希望。
爬了七八分钟,终于出了低矮隧道,进入一个宽敞的洞穴里。回头看了下,黑火没追来,我们放下心来。回头打量这个洞穴,是个天然形成的山洞,格局比较特殊,上面空间比下面更大,就像一个蘑菇形状。
不过四面都有一个和塔底一样的填充了青砖的圆洞门,只是这里洞门要大了很多,高有两米。除此之外,洞窟上方向外扩张的斜坡上,伸出一个个尺许长黑色尖石,环绕整个石壁,大概有十几个。
这些尖石个头大小相等,看起来不是自然形成,是人为的布置。这有点诡异,我们一时猜不出上面这些黑石是做什么用的,但绝对不是好事儿。我低头再看一遍四个封堵的洞门,心说虽然不是按照八门来设置的,却也一定暗藏某种玄机。
那么四个洞门里,至少有一到两个是死路,不能贸然打开,否则可能会出现黑火那样的危机。
“咚咚……”
这时忽然从隔壁传来一阵敲击声,我俩一阵大喜,这可能是西门流星他们的求救信号。
“在这个方向。”马长安伸手指了指左侧,迅速奔向那边封堵的石门。
现在我已经失去方向,压根找不到东南西北,也不知道这边是南还是北。我跟着跑到近前,拿起石工锥插入砖缝,撬出一块青砖。马长安伸手往外抽出,谁知抽出一半,他忽然张嘴又发出太监音调说:“不好,我们触动了机关!”
与此同时,身后嚓嚓声络绎不绝传来。我们迅速转身往后看,发现上方插在石壁上的十几块尖石,纷纷脱出,诡异的漂浮在半空中。我和马长安诧异的对望一眼,这玩意如果像炮弹似的往下一阵猛砸,我俩肯定变肉酱。
“赶快把砖推回去。”我说。
马长安摇摇头:“打开便不能推回,这是一种叫做‘峒门十三幺’的邪恶机关。一旦出来,不见血是不会回去的。”
“峒门十三幺?你打麻将呢?”我心说麻将里也只有四个幺鸡啊,跟哪儿多出九个?不过看这些玩意,绝对不仅仅是机关那么简单,它们其中一定暗藏了邪气。
“不要问那么多,赶快去对面门口,把中心那块砖也抽出半截!”马长安发火了,这模样就像一个颐指气使的大太监。
好吧,只要能躲过危险,你骂我两句都成。我迅速跑到对面,将封堵洞门中心这块砖撬出,慢慢拉出半截。
可是这十三块黑石只是往后缩回半尺,并没有插回石壁。显然它们见不到血,挺不甘心的。
马长安拿出一把小刀,在手腕上划出一道口子,顿时鲜血冒出。他起身走到洞窟中心位置站定,左手在右手腕伤口上刮起鲜血,不住甩到黑石上。奇异的情形出现了,鲜血刚染上黑石,就像得到吸吮一般,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紧跟着十三块黑石纷纷插回石壁内,恢复了原来状态。马长安伸手擦了把额头上汗珠,跟我说:“我们必须原路返回,这里是走不通的。”
谁知话音刚来,我们突然看到来时的隧道里亮起一团光亮,回头一看,不禁大惊失色。黑火竟然突破了青砖封堵,悄无声息地窜到了洞口!
那还原路回个毛,只能硬着头皮闯了。我一咬牙,伸手将抽出半截的青砖完全拔掉,嚓嚓嚓,一片密集的声音再次响起,十三块黑石迅速脱出石壁。
“混蛋,谁让你这么干的?”马长安怒不可遏的骂道,额头上又暴起了青筋。
“闭嘴,赶快来拆砖!”第一次被这小子骂,我心里感到一阵不舒服。抡起石工锥,在青砖上一阵乱捅,加上抬脚踹了几下,立马破开一个口子。
马长安跑过来从后面揪住我的衣领,大声叫道:“快住手,把青砖重新砌好!”
现在这小子有些不可理喻,我猛力甩开他的手,继续扩大洞口。并且这时听到洞里传来喜儿的救命呼喊声。谁知他再次揪住我的后衣领,居然将我一把丢到洞中心。悬在上空的十三块黑石突然齐刷刷消失,瞬间又出现了无数道黑气,在整个洞窟里纵横编织,密布成网。我和马长安刚好处于网格之中,尽管不清楚碰到它们是什么后果,但肯定不会死的太舒服。
马长安怒目瞪视着我骂道:“都是你干的好事,我们谁都躲不过一死了!”
我没理这疯子,回头看了眼隧道口,已被纵横黑气封住,黑火没有飘出,似乎也惧怕这些玩意。看来峒门十三幺远比想象中牛,连黑火都不敢惹。我轻轻挥动下石工锥,测试碰触它们的后果,铁锥碰上眼前一条黑线一霎之间,通体变红,我吓得急忙撒手。
幸亏反应及时,手上只是感到短暂的一阵灼痛,并没有被烫伤。而这把石工锥却像丢进了熔炉中,眨眼就熔为一股青烟,消失无影。
我这才知道马长安为啥会发火了,这简直比黑火还厉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