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澜,黑色的披风和发丝里,都已经被渐渐的染白了
身边的人也亦然如此。
但是两人仍然在雪地里安静的走着,他们的脚印清浅不一的出现在雪地上,可很快就被不断飘落的雪花给覆盖了,也省去了隐藏踪迹的时间。
穆澜安静的看着,忽然噗嗤一声笑了出来。
「笑什么?」李时裕问着穆澜。
他的手很自然的牵着穆澜的手心,平日这人掌心的温度很热,而现在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受伤的缘故,李时裕的掌心甚至有些凉,还不及穆澜的温度。
穆澜仰头看着李时裕,眉眼里尽是笑意,再看这人被白雪染成了白发鬓鬓,忽然又跟着安静了下来。
一笑一静,让李时裕有些莫名:「怎么了?」
穆澜过了一阵才说着:「你这样让我觉得,你好像一夜之间已经白了头。」
纤细的手主动贴上了李时裕的脸颊,安安静静的看着,雪花也很应景的落在这人的眉间,一下子大了起来。
李时裕听着穆澜的话,忽然轻笑一声,而后再一次轻轻的抓住了穆澜的手,穆澜安静了下,没说话,看着李时裕,有些不太明白这人要做什么。
这人就只是牵着自己,一步步的在雪地里走着,没任何的遮挡,任雪花飘落。
一直走到不远处的白桦林,李时裕才松开了穆澜,让穆澜正面看向自己,穆澜的眉头拧着,才想开口的时候,李时裕就已经打断了穆澜的话。
「这样不是很好,从开始到现在,可以一路走到白头。」李时裕安静的说着,每一个字都很清晰,也很郑重,「我想牵着你的手,从你年少,一路走到白发鬓鬓也不再松开。」
原本冰凉的掌心,好似也带了一丝丝的温度,透着穆澜的手心,传遍了她的全身。
穆澜听着这样的话,安静了下,很久都没说话,她低敛下眉眼,看两人的鞋尖,她的鞋子动了动,雪地发出了咿呀的声音。
很久,穆澜才应着:「好。记住你对我的承诺,要这样,一路走到白头。」
李时裕嗯了声,而后把穆澜拥入怀中。
他的声音很轻却带着力量传来:「澜儿,以后不管如何,你在我的心中,只会是唯一。」
穆澜嗯了声,在李时裕的怀中蹭了蹭,没再开口。
是啊,不能奢求太多。
你选择了这个终究要在帝王之位上的男人,你就不可能坚守一世一生一双人,而这人能把你放在心尖,是他的唯一,便足矣。
这样的想法,很快驱散了穆澜积压在心口的阴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