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愣了一下道:「怎么,今天准备用美人计杀我吗?下了什么
毒在身上?」
我身边日夜都有人,哪有暗自下毒的机会,他知道。
所以他不怕。
依旧近了我的身。
我想着已经第二次了,再假意抵抗好像显得有些虚伪,就没什
「心儿。」他却欲言又止。
「说。」我直勾勾地盯着他精光闪闪的眼睛。
「你能稍微抗拒一点吗?完全不抗拒的话有点没劲。」
「你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我气得想一脚把他跺到床底下去。
「就是这样。」他抓住我的脚踝赞叹道。
「放开我!」
「永远不放,」他一使劲把我拖得离他更近,几乎揉进他的身
体里,「心儿,你真暖,真软。」
你真是有怪癖!我在心里绝望地回击,却不敢说出口,唯恐遭
到更严重的报复。
报复很快就来了。
不过不是殷佩琼,是他起兵前就有的小妾们,现在,应当称作
淑妃贤妃惠妃贞贵人容贵人。
她们常常派人在我的住处捣鬼,有时往我的香薰炉子里浇水,
有时把我新裁的衣裳撕成布条。
这些我并不爱计较,她们才是他的妾,被废帝留下的梅妃分了
侍寝的机会,嫉恨也是寻常事。很多时候世事总是如此——你不计较,旁人就认为你是好欺
负,更加过分地捏起软柿子来。
那天跟胖嬷从一处荒宫的院子里摘樱桃回来,屋里还未点灯。
我把樱桃框放下,昏暗间瞧见我的床边似乎有个人影。
「是谁?」
那人影似乎受了惊,转身欲逃。
我待他慌乱中蹿到离我最近位置时,上前使了几招小擒拿,制
服在地。
点灯一看,是个干粗活的丫鬟。
想起她先前在我床边鬼鬼祟祟,我上前一把掀开了被窝。
满床花花绿绿的小蛇。
玩得真大。
再不整治,下回这群女人恐怕就要玩我的命。
我把那丫鬟揪到床前厉声质问:「是谁派你来的?」
她不说话,却拼命往后躲闪,我觉得很奇怪,这么怕蛇的人是
怎么把这些宝贝运到我的被窝里的呢?
四下一看,脚踏上扔着一个布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