多不吉利。
」她又拍了我两下。
「唉,你们……也是孽缘啊。
」顾安从手术室被推出来的时候,我的精神还在恍惚着,即使我妈在我身边我也缓不过来。
我看着他的床被推出来,走了几步,又停下了。
一群人上去问医生,我就在外围看着,他带着那种透明的呼吸面罩,白茫的雾被吐出,安安静静的,我却觉得世界一下子失去了声音。
很嘈杂,却什么也听不清。
我怔愣了一会,我妈凑得倒是近,她回来揽着我跟我说他手术基本成功,如果能醒来就没什么问题了。
我应了,忽然一下子觉得弦被扯断,接着就是铺面而来的疲倦。
林染啊林染。
我往外走着,我妈问我往哪去,我愣愣地说回家,她叫我回来。
「他平安了,我该走了。
」「你不照顾下他?
」「妈,你想啥呢,我们早就离……」「我是说,顾安救了你,合情合理你该道个谢。
」我妈叹了口气,拉着我走下医院的楼梯。
顾安的手术挺大的,我们出来的时候已经晚上十一二点,医院门前街灯依旧亮着,我妈带我去了家馄饨店。
我俩都没说话,馄饨上了,葱油的香气勾起我的味觉,我才发现自己都好久没吃东西了。
雾气升起,一点一点勾勒着烟火。
「这些年呢,妈催你,也就是想你老了有个伴。
」我妈缓缓说。
「顾安这小子救了你,但也只是救,现在也早没什么『小女子无以为报,只能以身相许』的戏码了,妈就希望你拎拎清,不要愧疚了又和他复合,你得想清楚。
」没想到我妈是跟我讲这个。
当时是谁看顾安上电视了在我面前一顿长吁短叹的?
我点点头,把头埋碗里。
这啊,我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顾安又闯进了我的生活里,他每次都这样,非要搅我,搅得我心里兵荒马乱。
我最终还是没回家。
明明累,却怎么也睡不着,我半夜在医院的楼下晃荡,想着他朝我扑来的场景。
他那时候抱我抱得太紧了。
太紧了。
后来我是在东方破晓的时候倚着医院的椅子睡的,睡得还挺熟,做了个梦,梦到顾安死了,我去参加他的追悼会。
真不是个好梦。
吓得我醒来,发现顾安病房里门开着,白大褂的医生和大家都在。
我的心颤了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