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全城的百姓都在戳秦淑婉的脊梁骨,说她举止粗鲁,蒲柳之姿,压根儿配不上李默,李默不出几年定会把她给休了。
秦淑婉对这些话并不理睬,她活了十余年,从不缺自信,自认配的上任何人。
但当李默将她的盖头掀起来的时候,她看见面前这位男子,长身玉立,眉目俊秀,有个词儿叫什么来着,面如冠玉。
她突然就觉着别人说的话不是没有根据,眼前的人是有名的青年才俊,而自己却是个孟浪子,这恐怕就是天上和地上的差别吧。
而当时李默看向她的眼神,也有个词儿,叫厌恶。
触碰到李默的目光,秦淑婉娇羞地将头低了下去,看他这个眼神不是过几年就会把自己休了,恐怕杀她的心都有。
秦淑婉顿时恨不得将盖头重新盖在自己脸上,手指紧紧拽着衣裙,她的脸被烛光映照的红红的,眼里盛着少女独有的害羞与娇憨,但李默只是浓重的叹了口气,抛出来一句,「睡吧。
」烛光被吹熄,洞房里一片漆黑。
李默卧床,秦淑婉枯坐,这一夜后她明白了一件事儿——再美的男子睡觉都是打呼的。
许是真心想向李默靠近,成亲后的一段日子里,秦淑婉总想要学着贤惠,多读书,学写字,还学着做时下最流行的点心汤饮,一双舞得了刀枪棍棒的手用来做羹汤,还真不怎么合适,总是烫的满手血泡,送到李默面前时,他也只会抬头示意,「娘子有心了。
」,吝啬的连张笑脸都不给。
秦淑婉还时不时状似无意的在李默面前卖弄学问,有段时间说话总要加上之乎者也,什么夫君公务之繁忙也,勿忘吾之乎点心也,点心总会被吃光,只是不知为何,李默日渐消瘦,房中的丫鬟小厮却日渐肥美。
成亲三年,秦淑婉每一天都在向李默靠近,但李默并不买账,秦淑婉也一直没拉下老本行。
就导致二人平日里见面最多的地方不是家里,反而是——升堂!惊堂木在桌上重重一拍,两排木棍敲击地面,声音沉闷。
威武……前日秦淑婉在街头打人被李默抓捕,昨日撞翻了豆腐摊被李默抓捕,今日当街调戏男子被李默抓捕。
李默穿着官服坐在堂上,秦淑婉在堂下直勾勾地盯着李默。
「大胆刁民,当街调戏男子,你可知罪?
」秦淑婉在堂下将腿一盘,「知罪知罪,相公快审吧,要不一会儿回家都赶不上吃饭了。
」3李府大家大业,男子们下棋论道,女子们绣鸟赏花,连伙房丫头都保持着较高的人文素养,做着饭也能吟几句酸诗。
这样的日子秦淑婉是受不了的,作为李府中的另类,她只能自己找找乐子,比如时不时上树摘个果子,给自家的丫鬟小伙保媒拉纤,约上几个姐妹在假山后面推个牌九。
日子不算有滋有味,还算是过的下去。
这日秦淑婉的小姐妹们围成一圈在李家的凉亭里推牌九,一个姐妹捋了捋牌,瞟了瞟秦淑婉,说出了她们最担心的话。
「都成亲三年了,你这肚子还没个动静?
是不是李默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