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的东西,真的可以安心地享受么?
长夜漫漫,我独坐了一夜又一夜,天边皎月弯弯,星子璀璨,沁凉我心。
想定以后,我笑了。
他毁了我,我也决不会叫他好过的!
谢宴之来见我的那天,桌上的梅花红德刺眼,花蕊散出淡淡香气,我将白玉瓶里的清水换成了从郎中那要来的一味药。
梅花缓缓吸取发散出来,借着花香飘在空气之中,不知不觉绕上了谢宴之的肩。
倒不是什么毒药,是我萃了许久的贝母花的汁水。
可我加大了剂量,足足三倍。
谢宴之这些日子喝下的茶水,吃过的饭食,我都添上了些长岭参磨碎的粉。
郎中说,贝母花水和长岭参切不可一起服用,否则便会行气不畅,损伤筋骨,使人的关节每每到阴雨天便会如附蚁噬骨,痛不欲生。
若是服用的多了,严重的会废掉一条腿也未可知。
最重要的是,此病无药解,无可医。
这是郎中与我医治胳膊的时候告知我的,千叮咛万嘱咐,要我注意些切不可沾染上了。
如今,我倒将这法子用在了谢宴之的身上。
既然我废了一条胳膊,那要他的一条腿也算不过分吧?
往日花容殿的欢声笑语渐渐染上了些许哭啼声,偶尔夜半梦回之时,也会有太医匆忙穿梭在东宫的夜色之间。
一个腿废了的太子,还能有什么好前途呢?
谢宴之,这是你欠我的。
9
岁末,京中发生了变故。
前线兵败,敌军长驱直入,势如破竹,竟生生打到了京城来。
京城中的驻兵前几日刚好被调离到南方增援,还未补给,面对来势汹汹的敌军毫无招架之力。
「你,就是秦晚心?」
眼前的人迟疑地问我,似是不大能相信一般。他身上银白色的铠甲在夜色中泛着寒霜,沾染着的鲜血好似妖冶的花朵蔓延着,滴答,滴答。
「是我。」
萧凉从怀中掏出一个匣子,低声道,「这是你父亲要我带给你的,他说,他不后悔。」
我愣了愣,一时没反应过来这句话究竟是何意。
「你父亲,是个真正的英雄。」
说罢,他便叹了口气,转身离开了。
我颤颤巍巍打开匣子,是一封信,还有一枚父亲常戴着的玉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