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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是顾窈头一次自个儿出去参加宴会,免不了有一点紧张。
她对着铜镜照了一圈,有些拿不定主意。
她身上穿的这云锦宜绣留仙裙乃是绣坊那里新做的,用的是恰衬秋日的杏子色,但……似乎不太稳重。
“去旁人家里吃茶,是不是要穿得庄重些?”
春桃与夏莲面面相觑,她二人原是买进来的丫鬟,并非家生子,在这上头给不了顾窈建议。
一边的秦嬷嬷却笑眯眯道:“这样正正好呢。那位贺太太既然主动宴请大奶奶,必然不是大爷的上峰或前辈,大抵年纪相当,都是青年人,穿些鲜亮的正合适。况且不过一次吃茶小聚,无须太庄重。”
顾窈点点头,又挑了几枚不出错的发簪戴上,带着夏莲出门了。
她也想带秦嬷嬷去,可终究不大合适。
望着顾窈可惜的眼神,秦嬷嬷心中叹气。
再得大爷喜欢,终究是平民百姓家出来的,对宅院里的事知之甚少。
况大爷对她再上心,也是个男人,无法面面俱到。要想不出错,怎么也得再给她买几个知事的丫鬟进来。
这边顾窈不停地在心中给自个儿鼓劲。从陈县到上京,她也算走南闯北,遇见过那么多人,何须惧怕一次宴会。
但却是表哥的同僚家眷,若是出了丑,便是给他丢人。
这一番瞎想过后,贺府便到了。
贺家是官宦世家,代代清流,贺铭的父亲、祖父皆官拜三品,比之如今的魏家要好上许多。
贺铭是家中次子,先魏珩几载进入京兆尹院,如今仍只是个主簿。他妻子是个贤良的,为了助丈夫脱离这困境,时常便要办上一场宴会,或吃茶或品花,说辞层出不穷。
毕竟这京兆尹院的升迁,全靠京兆尹大人推选,同僚举荐,关系若不好,升迁实在无望。
这不,魏珩刚成亲不久,贺太太便t急着请顾窈来了。
顾窈才下马车,便见个挽了头发的利落妇人立于门前,满脸笑意地与旁的太太打招呼,她嘴唇略薄,丹凤眼微斜,一副极精明的样貌。
猜想这就是贺太太,便缓步走过去。
而贺太太见到个面生的女子渐渐靠近,墨发轻垂,眉眼弯弯,一张脸蛋生得绝色无双,走起路来更是袅袅娜娜、步步生莲。
她心中有了猜测,应付完上一个太太,忙走过去,热情道:“这便是魏大人的家眷了!妹妹生得好,魏大人好福气!”
见顾窈脸热,也理解她是新媳妇进门,还不习惯被这样夸赞,便又道:“我长魏太太几岁,便厚脸皮唤一声妹妹,妹妹可莫要怪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