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岁的赵玄无奈地靠在旁边吟起诗句,
「玉容寂寞泪阑干,梨花一枝春带雨。」
我不为所动。
「再哭眼睛就要瞎了哦。」他弯下身子,温柔地与我对视,第一次抚摸我的头顶。
我往袖子上抹了抹鼻涕,一溜烟儿地又跟在赵玄后面,「燕归哥哥,陪初初玩。」
「初初现在还会哭吗?」
我一怔,想起十五岁那年,我与赵玄分别,他那时一身青衫立着,面无表情,向我投来匆匆一瞥。我心里一震,「燕归哥哥」。
我下意识地捏紧了衣角,轻轻地唤了一声,心里既期盼着他听到,又害怕他听到。
在长久疾病的折磨下,钟皇后突然逝去。
后来赵玄就离开了白云寺。
他离开后,我生了一场大病,寺里的人都以为我命不久矣,又是前朝遗子,索性将我送给一个老郎中,带着四处寻医问药,没想到不知哪个偏方,竟让我苟活了下来,再后来老郎中逝去,我只身流浪四方,就不再觉得有什么哭的必要。
「那年你丢下我的时候,我哭了好久。」
「初初已经长大了。」他走向我,久违地摸了摸我的头,就像很久以前一样。
3
赵玄出逃的第二天,听说二皇子拿着剑,带兵进入朝廷,赏给每位大臣一张白布,让他们用来包裹自己的项上人头,吓得大臣们当场俯首称臣。
于是,在太子生死未明的情况下,赵辛登上了皇位。
对于赵辛来说,赵玄一日不死,他的位置就坐不安定。
半月以来,一直在寻找赵玄,他,对朝廷的事不管不问,一时贪官奸佞兴风作浪,百姓苦不堪言。
可是,搜寻无果,最后还是撤了城中日夜把守的重兵。
与此同时,在宫外,赵玄换上一身粗布衣服,试图往我的院子里种花。
「就算种下,改日我不顺眼,也就全拔了,你这是白费功夫。」
「那又如何,我只管种,你只管拔,咱们各司其职,」赵玄笑得十分得意。
「你将来作何打算。」我顿了顿,「赵玄」平静地叫出他的名字。
「若是朝廷的事,自然是走一步算一步,比起赵辛,我除了一个名号一穷二白。我能拿什么跟他斗呢?」
他仿佛在说着一件无关痛痒的事。
「在我的记忆里,太子殿下是一个做任何事都游刃有余的人,而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