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对我来说是最重要的。
没有你的话,我还留在北京干什么?
我真的不敢想。
」就是他的这句话,让我心软得一塌糊涂。
是啊,在这个偌大的城市,我们同病相怜。
我们,才应该是彼此最亲近的人。
我回过身,投入到他的怀里。
那一刻,我脑子里没有别人,也没有那个「泡泡浴世界」。
冯国超开始吻我。
我们像久旱逢甘霖,享受此刻,渴望对方。
但在即将进入最后一步时,我还是本能一激灵,提醒他穿上「雨衣」。
他起身在床头柜里翻找了一会儿,没有找到。
他接着吻我,想继续:「咱俩都要结婚了,真怀了就生下来。
」生下来?
拿什么生?
在北京生个小孩,至少要准备10万存款!但我俩这会儿兜里的钱,加一块恐怕都不超过1万。
而且,我要是怀了,工作会不会出问题?
就凭冯国超一个人,负担两个房子的房贷、外加一家三口的开销?
我的激情完全退却,坚定地推开了冯国超,把脑子里的这些一条条分析给他听,最后得出结论:「至少三年以内,咱俩都不可能要孩子。
」冯国超沮丧地看着我,赌气似地翻过身去。
「说来说去,还不是嫌我穷?
难道穷人还不配生孩子了?
」他嘟囔。
是的。
至少在这个城市,我和冯国超不配。
5后来我们各自背过身子,刷了一会儿手机,也就睡了。
成年人没有半夜伤感和吵架的资格。
明天还要挤地铁上班呢。
第二天早晨,我们谁都没提昨晚的事,谁都没说道歉的话。
并不是我们默认昨晚无事发生,而是……每个工作日早晨打仗一样的节奏,逼迫我们分别奔向两个不同的地铁站。
我们没时间和对方多说一句话,甚至没时间多看对方一眼。
在地铁上,被挤成人肉沙丁鱼的我,还被偷偷带豆浆上车的乘客泼了一胳膊豆浆。
不小心洒了豆浆的那位,一看就是个刚踏入社会的小伙子。
他不安又稚嫩地跟我道歉,执意要出干洗费用。
清澈的眼神,很像十年前的冯国超。
我没要他的钱,也没跟他多说什么。
因为我上班就要迟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