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一些锅碗瓢盆。
龙吟常在我忙碌时,冷不丁出现在我身侧。
他看着我把河神庙布置得像家似的,紧紧皱着眉头。
我余光瞥到他在看我,有些怕他,却又硬着头皮与他对视。
他隐约在忍我,最后态度松软,撇袖消失,我松了口气。
我在河神庙里一住就是两个多月,与龙吟的相处也越来越熟稔。
这日,我照例去后院打理菜园子,龙吟正半躺在树上看书,我喊他:「帮我浇水?」
炙热的日头下,龙吟身形未动,只是睨了我一眼,随后打个响指,菜地上方便来了一小朵乌云。
水从乌云里浇下,绿油油的菜叶长势喜人。
龙吟说:「我堂堂一方河神,竟是每日被你支使着浇菜园子,真是可笑。」
我吓了一跳,上前一步想要拉他的手。
不等他反应,我就已经被他身上的仙泽灼伤。
我强忍着疼,收回了手,改为扯住他的袖子:「你别生气。」
龙吟没想到我被灼成这样了,还不怕他,眼底掠过一抹柔和。
「放手!」
我一愣,他叹气:「我没生气,我去给你拿药。」
我开心地笑起来。
自小从未有人管我饿不饿,疼不疼,龙吟还是第一个,哪怕他不是「人」。
他是天上犯了错的神,而我是凡间不详的人。
我们不能触碰,这次被他仙泽灼伤,我养了好久。
从那以后,龙吟便与我保持一定距离,偶尔被我缠得烦了,才会许我扯一扯他的衣袖,那是我们最亲密的动作了。
一日,我做好饭,替他也摆上一副碗筷。
「龙吟,你会在这里呆多久?」
「不知道。」
「那你在这里呆了多久?」
「大概……几百年了吧。」
他穿一身白衣,周身缭绕着银光,寡淡地回我。
他长得可真好看,比镇子上的那些公子哥都好看,我看着他出神。
我还记得初见他那日,他把溺水的我从河里捞上来,那时我还以为他是鬼。现在看来,有时候鬼或许比人要好。
「你是这一方河神,每日都在庙里,不需做些什么吗?」
我想到这些年,这里的年景一年不如一年,收成不好时,村民大多挨饿,大家都说是河神在发怒。
「这是他们该受的。」龙吟面无表情。
我突然被吓到,但想到那些人对我的欺凌,所作所为愚昧野蛮,我也闭了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