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挑眉:「你的那个他?你确定没看错?」
我深深吸了一口气:「对不起。」
他却笑了:「如果我的那位今天真能来,我应该会丢下你就走。彼此彼此。」
唐河喊来司仪,与他耳语几句。
司仪的表情带着点困惑,却依言缩短了流程。
十多分钟后,我从侧门绕出去,脱掉了礼服,脱掉了细高跟,踩着一双换装用的拖鞋,冲了出去。
酒店大堂,没有熟悉的身影。
我跑去问前台小姐:「请问刚才是否有个这么高、戴帽子、穿黑色衣服的男士进来过?」
许是我语速太快,又或者是我装扮太古怪,她们面面相觑,没有说话。
周萱也跟着追出来,小声骂我:「大小姐,你抽什么风?今天是你婚礼,你知道什么是婚礼吗?」
她还穿着缀满流苏的伴娘服。
我告诉她:「我看见了宋慎。」
周萱看着我,一些无奈,一些包容:「晓晓,宋慎已经死了,你亲手抱回的骨灰盒,你忘记了吗?」
她伸手摸摸我的脸颊,拉着我往回走:「走吧,给大家敬酒去。你别喝,我帮你挡。你都不知道,这几年我酒量更好了。」
32
我被她拽回去,走到宴会厅入口,我望向那个角落。
那酒杯,分明有被动过的痕迹。
眼泪涌出来,我掰开周萱的手:「一定是宋慎。」
周萱望着我,几乎也要哭了:「晓晓,你怎么这么死心眼呢?他已经死了,两年前就死了。晓晓,你不能为了他搭上整个人生。」
我又开始发抖,用仅存的理智说:「你帮我跟宾客说,我低血糖晕倒了,不能给大家敬酒。你帮我跟唐河说,是我对不住他,改日再还。」
已经说不下去了。
我转身就走。
满场都是热闹与幸福,我不知道如果真的是宋慎,他坐在那个角落,目睹我交换戒指、冲我遥遥举杯的时候,他在想什么。
就好像十多年前云南那个骤失双亲的小男孩,得知父母死讯的时候,他在想什么。
我不能想象。
前台小姐还是那几个,看见我又出现,表情有些莫名。
我双手搭在台子上,哽咽着:「请问你们有没有看见一个穿黑色衣服、戴帽子的男士?很瘦,大约这么高,你们有没有看见他。」
我仰着头,仍旧有眼泪流下来:「求求你们,你们看见他了吗?」
前台小姐连忙给我递纸巾,另一个小姐犹豫再三,说:「看见了……」
她身边有人责备地看她一眼,她自知失言,不再说话。
我紧紧握着她的手腕,眼泪大颗大颗砸下来:「你看见了吗?你告诉我他去哪里了,好不好?求求你了,求求你了。」
我站不住了,整个人顺着台子往下滑,蒙着脸,泪水顺着指缝漫出来。
前台小姐慌忙绕到前面,试图扶起我。
我拉着她的手:「他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