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日在他耳边念叨「陛下不可」的人,也少了一个。
也是在这个时候,诏国飘起了整个冬天的第一场大雪。
闻扈也有所收敛。
因着梁夙被坑杀,册封皇后的大典只得从简。
宁芫还没怎么,闻扈倒暴躁了好些天。
所有的罪恶似乎都被掩盖在一场大雪之下。
年关将至。
安分了许久的朝堂再次炸起锅来。
只因,闻扈突然在早朝上宣布要去南义郡的行宫避寒。
尽管背地里斗得凶,闻扈毕竟是名义上的皇帝,又留有显王闻嵇守着皇城,贵族大臣们也没有太多防备。
就这样,草草敲定了前往南义郡的行宫避寒的事宜。
临行前,一贯笑里藏刀的闻嵇,居然出人意料地将宝贝得不行的古玉交给了宁芫,没做任何解释。
他前一日迟迟未睡,握着的古玉突然发热。
那道惦念已久的女声顺着古玉传来,「闻嵇。
」她的声音似乎一直没有变,还是同样的年轻。
可他已经老了。
「容,皇嫂?
」话说出口,他又慌忙改口。
容衣没有多余的话,「你将古玉交给扈儿身边那个姓宁的小姑娘。
」这是她为闻扈留下最后的保命符。
「皇嫂——」闻嵇还想说些什么,古玉便又凉了下去。
再没回应。
她的出现,仿佛就是为了让他把古玉交给宁芫一样。
没有再多余的交流。
闻嵇攥紧古玉,良久,最后脱力似的松开。
容衣从来不喜欢他半分,她的眼里除了闻扈,便只有闻沼。
今日如此,也不过是不想再多给他一丝幻想。
去避寒的路上,宁芫颇有种小学生出游的感觉。
闻扈担心她路上饿着冷着,足足拉了好几马车的物资。
床褥也叠了好几层厚,宁芫坐在上面舒服得能睡着。
但古玉的事情一直压在她心头,「你皇叔将古玉给我了。
」看宁芫懒懒的模样,闻扈也有些犯起困来。
他索性抱着宁芫躺了下来,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她,「嗯。
」马车摇摇晃晃。
宁芫实在无聊得厉害,自从那天在显王府差点儿见到「窦美人」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