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他还年轻,但少年掌权,早就看腻了江山荣辱,只想早早退下,做个悠闲自在的太上皇,和母后游遍大江南北。
他问过我,我直截了当地说了不愿。
父皇苦涩地笑了笑,直说这对母女太了不起了。
其实还是有些不一样的,周夫人大义凛然地随周大人留了下来,而我不想让周温迁就。
这个想法,我早已向周大人言明,他向我承诺,会大力支持另一位皇位候选人,势必要让我带着周温成功逃脱。
其实更像是在完成他一个未竟的心愿。
周温挣到了自己的第一桶金。
她乐呵呵地把那一小把碎银子交到我手上,又换了副严肃的神情:“宋而安,这是我的聘礼,请你务必收下。
”我放了一枚玉佩在她的手心,正色道:“周温,这是我的嫁妆,也请你务必存好。
”她没绷住,爽朗地笑开来,一把抱住了我。
小小的人儿窝在我的怀里,像一只乖巧的兔子,头发不时会扫到我的下巴,痒痒的。
我说的是心里。
离周温十六岁,还有九个月。
我被封作了摄政王,储君定了年仅八岁的十弟,这是父皇打的如意算盘。
他懒得多管,就把养儿子的锅也甩给了我,当真是老奸巨猾。
周温却十分开心,因为摄政王的宅子赐在了周府隔壁。
讲道理,她的靠山比我的真要靠谱许多。
父皇和母后迫不及待地去了游山玩水,年幼的新皇扯着我的衣摆眼巴巴地看着我,真是无奈。
我把奏折都带回家去处理,常常伏案到深夜,奇怪的是,无论我前一晚偷了多少懒,第二天仍然能收获所有已经批好的公文。
谜团在我出门上朝碰见一脸疲倦的周大人时就已经解开。
他不说我也知道,是周温每天晚上偷偷抱走我的奏折,害得周大人熬了不少的夜。
这位未来岳父在饭桌上语重心长地教导我:“年轻人要有一点干劲,今日事今日毕,不要老是干着干着就睡着了。
”我看着他眼底的乌紫,好笑又无奈地点了点头:“谨遵岳父大人教诲。
”两朵红晕爬上了周温的脸颊。
离她十六岁,还有五个月。
我们的婚仪已经开始筹备,宫里负责礼制的大臣把我们邀去商谈了整整一天,回家的时候,她已经从欢呼雀跃变得半死不活。
我给她捏着肩膀,企图松缓一下她的疲劳:“这才刚开始呢。
”周温叹了口气:“难怪我阿娘昨天回家就称病不出,原来是懒得管我的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