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魔由心生。”智显大师终于睁眼看她,“施主遇见了太多的事,已不是昔日的你。”
楚羽低眉看着自身,“还是我自己,没有变!”
“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智显大师轻叹,“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大师,我有个疑问,一直以来我总觉得有人在跟着我。我经常能听到和尚敲木鱼的声音,还有和尚一直在我耳边念经,念得我头疼。大师,佛门渡人,为何也折磨人呢?”楚羽问。
智显大师定定的看着楚羽,终是无奈的摇头,“阿弥陀佛。”
“你别摇头,我是认真的。那和尚一直跟着我,经常在耳边念叨,每次听到他念经,我便觉得头疼难耐,恨不能一头撞死算了。这和尚为何要折磨我?我自问从不曾做过坏事,为什么要纠缠我不放?”楚羽双手合十。“还望大师能明示。”
“地狱不空,不成佛。”智显大师敛眸,“女施主,回去吧!”
“大师你还没回答我,而且……”楚羽捋起了袖子,“这印记也不知是从何而来?”
智显大师瞧着她手肘处的印记,慢慢悠悠的闭上了眉眼,“回去吧!老衲也帮不了你,只有你自己才能度过这一劫。劫数尽了,福分自来。阿弥陀佛!”
楚羽放下袖子,“多谢大师!”
退出了达摩洞,楚羽定定的望着洞口不吭声。
梓桐上前,“夫人可问出什么来了?”
楚羽撇撇嘴。“我说什么来着?这些老和尚这些佛门中人,说了等于没说,我是半个字都没听懂。说到了最后,还是要我自己去渡劫。问题是,我一个凡人,渡什么劫?情劫?”
“凡人……是不需要渡劫的,只有具备修为和道行的才需要渡劫提升品阶。夫人始终是凡人肉身,着实不必要渡劫。”梓桐道。
楚羽两手一摊,“所以啊,说了等于没说,我真的没听懂。菩提本无树,明镜亦非台,本来无一物。何处惹尘埃?我这辈子唯一招惹的便是霍庭燎,出了他,就没别的劫数了。”
梓桐轻笑,“夫人,回去吧!”
“回吧!”楚羽转身往外走。
走出永安寺的时候,她微微顿了顿脚步。
不远处那老妪,见着楚羽过来突然转身背对着楚羽,似乎有些惧怕楚羽。
楚羽不解,打量着自身,“我有这么可怕吗?大老远的就把人给吓成这样?”她赶紧取出袖中的小镜子查看自己的脸,还好还好,没有做梦后遗症。
上了车,楚羽还是不放心。又开始照镜子。
梓桐无奈的笑着,“夫人这是怎么了?”
“我这不是担心吗?万一噩梦成真,走着走着突然变成了老婆婆,会把人吓着,到时候一个个都以为我是妖怪,我岂非冤枉?”楚羽瞧着镜子里如初的模样,这才乖乖收了镜子。
那老妪站在原地,目不转睛的瞧着楚羽的马车渐行渐远,眸中凝着泪光与惊惧之色。轻轻拂过自己断了一截的白发,转瞬间老泪纵横。
回到家的时候,太阳还没下山,楚羽倦怠的回到了卧房,打算歇一歇在爬起来吃晚饭。
姑获快速的飞进房间。落地成人,“主人。”
“怎么了?”楚羽不解,“是京城来消息了?”
“不是!”姑获摇头,“是蛇君和蜈蚣闹起来了。”
“闹什么?”楚羽忙不迭将解开的腰封重新系上,“走,去看看!”
姑获颔首,顿化雀鸟立在楚羽的肩头。
梓桐端着粥过来,“夫人?”
“我去看看墩子和在渊。”楚羽已经走远。
这两人怎么了?墩子和在渊?难不成是墩子又想咬一口蛇君了?这蜈蚣,总归是蛇君的天敌,日日有这样的想法也是在所难免。
所谓本性!
然则去了才知道,事情似乎并没有那么简单。
墩子被在渊踩在脚下,此刻的在渊面无表情,眸光凛冽,瞧着有些瘆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