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匆匆,冬去春回,皇族一脉已从南宫治隆逝世的悲痛中走了出来,复见昔日笑脸。
这一日,梁王邀请南宫楚才过府,佳肴美宴,歌舞环伺。
南宫楚才心下奇怪,问道:“不知今日是何喜庆日子,敢劳梁王如此隆重款待?”
萧寒笑着接过话道:“楚才大哥说哪里话,先皇去了,你如今可是咱们北狄的擎天支柱,接待你自然是马虎不得。”
梁王在北狄地位极高,南宫楚才和萧寒又有些交情,他年长萧寒九岁,尽管贵为皇子,受封楚王,但他们之间并不以身份论阶,只以兄弟相称。
梁王轻轻使了个眼色,一名侍女近前,给三人杯中斟满酒。
梁王举杯微笑道:“大皇子,自从陛下西归之后,你少有过府来,我们是相聚甚少啊,老夫先干为敬。”
话落杯尽。
萧寒道了声:“请。”
也杯过酒干。
南宫楚才端起酒杯,向父子二人略显敬意,也一饮而尽。
梁王突然深深叹息了一声。
楚才问道:“梁王何故叹气?”
梁王又复叹道:“我是为北狄的国运担忧啊。”一脸的汗颜之色。
南宫楚才似来了极大兴趣,轻笑道:“哦?我北狄国运兴隆,蒸蒸日上,不知梁王担的是什么忧?发的是什么仇?”
梁王感慨摇了摇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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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寒接着道:“楚才大哥,先皇为何将皇位传于了二皇子,却没有传于你?”
南宫楚才身躯瑟瑟一颤,横眉冷目,脸上微微色变。
梁王向萧寒斥道:“住嘴,你是在质疑先皇吗?”
他知道南宫楚才尽管鲁莽,但为人却是至孝,不能在他面前稍言南宫治隆的半点不是。
又向南宫楚才堆笑道:“大皇子不要误会,从孩童时起,你和寒儿三十余年的交情,你当知道他心直口快的性格,他也是为你抱怨不平而已。”
边说边给南宫楚才倒了一杯酒。
南宫楚才端起酒杯,一口饮尽,喝的猛了,呛的咳嗽了几声,将酒杯往桌上一拍,亢声道:“有话你们就直说吧,不用拐弯抹角的。”
梁王微微笑了笑,摆了摆手,萧停竹歇,众歌姬乐师连同两名伺候的侍女一起退了下去。
他道:“既然如此,那我就有话直说了,不是老夫编排新皇,想我北狄属地广博,人力充沛,但向以我康巴族为尊,而新皇刚登基未久便颁布诏令,提倡什么各族平等,不分尊卑,大皇子可知这是为何?”
南宫楚才冷笑一声,道:“他的心思,我怎能知晓?”
梁王立转谄媚姿态,严声道:“你这是什么话?此等大事你怎能不知?随着我北狄国力的发展,领地的壮大,现今北狄来了不少南朝宋人。老夫话到此处,难道大皇子还猜不出事情缘由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