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走。
郑楚雄绝不是坐怀不乱的柳下惠,他这样怕不是在用欲擒故纵一招,等我主动上钩。我自然不缺他身上二两肉,换了一身衣服就往外走。
平日戒备森严的安忠将军府今夜倒是无人把守,我虽然诧异,心早飞到了我最爱的南风宫。
可我刚踏入大门,往日投怀送抱地男妓们一个个都不肯近我的身,脸上均是惊恐不安的神色,仿佛我是十殿阎王。
我还想抓个人问问,谁知道漂亮男孩们撒丫子满屋跑。
一群美人儿挤在一角,我进他们退,愣是连搭腔的都没有。
可我没想到,西街倌馆,东街青楼,全是此景。最可恶的就数怡红院,干脆把我拒之门外,从门缝里丢出一张纸。
我一看纸上正是我一张大脸肖像配一行小字。
「吾妻李流萤贪酒,若谁家男儿留其喝酒,格杀勿论。」
我这一路走一路看,郑楚雄竟然是贴遍了一整条柳巷!等我气冲冲地赶回家就看到门口站了一排士兵,郑楚雄站在正中间手牵一只黑色大狼狗。
郑楚雄满脸笑意对着我摆摆手,大狼狗倒是亲人,一个劲儿地凑过来闻我的衣服。
「这狗叫流风,以后就是你的了。嗅觉灵着呢,若是有什么野男人的味道,它就咬死你。」
郑楚雄把狗链往我怀里一塞,一副小人得志的样子凑过狠狠地亲了我一口才大摇大摆地离去。
我愣在原地还不知道他又整什么花样,就看到院子里郑老太太脸上两道精光射在我身上。
听迎春说,郑老太太骂我不守女德,以后每日卯时于郑家祠堂跪一时辰。
郑楚雄就更贴心了,他怕我又饿晕了,命迎春送我点吃食。
我自然不怕他们二人折磨,反正三日后我肯定就离开这里了。只是买药如今是上上策,迎春还是小丫头,面皮薄,还是要我亲自上场。
次日,我身穿鹅黄罗裙,一头乌发仅用一条红布梳在脑后,不做打扮甚是可怜。我扶着医馆木桌,气沉丹田,用劲儿吼道:
「大夫啊!我家相公他……他不行啊……小女子今生只想为郑家传宗接代,可是……还求大夫治治我家相公吧。」
我喊到这里,声音里自带了哭腔。
我一边抹泪,一边注视着大夫为我抓药,耳听门外已经是嘈杂议论声。
尤其是他昨日满街传我肖像,我又夜去青楼,一桩桩,一件件,我倒要看郑楚雄怎么证明自己!
郑楚雄还不知晓外面的流言蜚语,正坐在书房里看兵法。
我手持一碗热汤药送进屋内,主动吹凉了喂到他嘴边,甜腻腻地唤了一句。
「来,大郎,喝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