馋我。
可恶,真女人从不认输,尤其是这个时候,于是我怒从心中起,恶向胆边生,本着绝不吃亏的原则,当下就稍稍抬头一口亲在了陆云脸上,然后故作娇羞地将头埋进他怀里。
呜呜呜,母妃,我出息了,我亲到陆云了,就刚才,我吧唧一口就亲到他了,真的,好大一口。
陆云真香,不是,他真软,不是,他真白,我更喜欢他了。
于是在娴妃彻底僵住的目光中,陆云抱着怀里娇羞无限的我,大大方方出宫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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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府,我还沉浸在刚才亲了陆云的喜悦里回不了神,直到陆云将沾了水的手帕贴在我脸上,嘴上还念叨:「怎么脸还这么烫,莫非出宫时着了凉,还是让太医过来看看稳妥点。」
很好,胸口的小鹿不跳了,一头撞在了树桩上,彻底安静了。
我伸出手一把扯掉脸上的帕子,目光幽怨,我就是馋你身子,你怎么就不懂呢。
笑死,直到陆云出征,我都没能真的吃到他,为此长姐没少笑话我,早干吗去了,两人都成婚这么久了,连个男人都搞不定,如今人都去边境了,看你怎么办。
我叹口气,盯着自己手臂上的守宫砂,只觉得莫名讽刺,我不知道陆云一直不碰我的原因是什么,是嫌我身份与皇家有关,还是看不起我圈养男宠,可是,他明明只需要看一眼,就会知道我根本没有碰过那些人,一个都没有。
我委屈地窝在长姐怀里,想跟她说点什么,又张不开嘴。
我觉得陆云喜欢我,他离开之前的种种迹象都是喜欢我的样子,可他又什么都不肯给我,连个承诺都不给我。
长姐的手抚上我的守宫砂:「平常怼我的机灵劲去哪儿了,真就这么喜欢他?」
我点头:「喜欢,从十岁那年就开始喜欢了。」
「那为什么不跟他说清楚,为什么要让他误会下去。」
为什么,因为我怕,我怕我自以为是的深情会被嗤之以鼻,我怕我孤注一掷的坦诚会被肆意丢弃,我更怕我想要的,他给不了。
如此,还不如一开始,就不抱有希望,父皇要折辱他,我便自请赐婚,将他护在羽翼之下,娴妃想利用他,我便算计圣宠,让对方自顾不暇,有我在,总不会让他被欺负的。
陆云不知道,我遇见他,比他以为的还要早,什么殿试那日的一见钟情、非君不嫁,不过是父皇赐婚时随口提的托词,我喜欢他,在很早之前就开始了。
早到他当时还没有喜欢娴妃,早到那个时候他还没有名满天下,他只是金陵河畔一个如风般的肆意少年。
元夕倚墙,惊鸿一瞥,那曾是我一个人的梦。